“兄弟且慢,”甄明朗伸手要跟中年男子取画,中年男子也是一个拦手,
“兄弟,你听我说,大哥我真是喜欢你这幅画,因为黄庭坚老师是我一直非常喜欢的大师,我家中也是独缺少他的作品。对于咱们这些文物爱好者,不都是想要收藏一些大师的作品吗?钱乃身外之物,我知道小兄弟,凭你的气度,你不像是在乎金钱的人。大哥确实只有一百万,但凡多出来,就一定会给你再高一些的。拜托兄弟,将这画转卖给我?”
中年男子眼神很诚恳,的确从刚才他说要买下这幅画,数落老者的时候,甄明朗也是看出了中年男子与众不同。
对于,钱真的不能衡量文物的价值,此男子也确实不像是铜臭之人。但自己万万没有到达那种视钱财如粪土的境界。自己不过是初入古玩界的一个菜鸟,还停滞在捡漏赚钱的阶段,很难那么高雅。
甄明朗摇摇头,也是直接对着中年男子道,“不过你给我的价格确实不能让我出手。”
甄明朗并不是坐地起价,八万买来的东西非要卖出天价,而是自己这也不过是第二次捡漏。第一次捡漏得来的一百万已经借给了肖媚,自己卡里这两年存下的钱买下那房子后也不过只剩下十几万,刚刚花去了八万,身上的积蓄也是不多。
好不容易捡漏得来的宝贝,固然是要赚上一笔,也证明一下这古董本身的价值。
看着甄明朗一百万不会出手,中年男子也是一脸的愁眉不展,就在中年男子想要放弃之时,男子眼中也是出现一道喜色。
对啊,自己今天不是还下赌了一件宝贝吗。
余集的画…
自己家中已经有一幅余集的画了,如果小兄弟对余集的画也有兴趣的话,自己一百万再加上这画应该就可以将甄明朗手中的腊梅三咏换过来。
对于中年男子而言,他断然不知道自己下赌的这个画是捡漏了还是打眼了。但是凭借自己多年古玩行当的经验而谈,自己所买的这古画应当是真品。
因为只是从这画竖三十公分、淡黄色的卷轴、还有那轴桶的包浆口就可以判断,此画已经有很多年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产自清代。
中年男子知道,如果这余集的画乃真品,它的价值也在一百万,有这一百万,加上自己答应给甄明朗所出的一百万,两百万的价值绝对能够去换甄明朗手中的腊梅三咏。
“小兄弟,不知你对余集的画有没有兴趣?”
中年男子突地说起余集,甄明朗也是一愣,“余集大师啊。我知道,他是清代画家,擅作山水,画山水多秀逸别致,有“山光在掌、云气生衣”之韵致。不过,大哥怎么突然提起他?”
“恩。”中年男子点点头,“看来兄弟果然是物之人。既然小兄弟你知道余集,那我也不妨直说。我这有一件今天捡漏的宝贝,它正是余集大师的山水画。因为我家中已珍藏了余集的作品,所以我想要用我这余集的山水画去换你这黄庭坚大师的腊梅三咏。”
“当然,那一百万我也一并给小兄弟,你看,这样,你能不能将黄庭坚大师的这幅画转给我?”
君子不夺人之美,中年男子也知道,贸然要从甄明朗手中拿到这字画,确实不好,但是确实,中年男子家中也是唯独缺少这黄大师的作品。…。
多年了,中年男子也有这样一个夙愿。
甄明朗听到中年男子说要那余集老师的作品来交换自己的腊梅三咏,之前的一百万照给,心中也是有了想法。
“那我还要先看一看大哥您手中的余集老师的作品。”
“好。自然没问题。”中年男子就等着甄明朗这句话,当甄明朗说出来以后,中年男子也是将自己收起来的卷轴拿了出来。
这卷轴长有一米,竖三十公分,淡黄轴,甄明朗初见,也是觉得这画有一定年代。
充满好奇地要中年男子打开卷轴,甄明朗也是看去这卷轴里边的画。
余集的画,神韵间远,山水秀逸,他不轻易作画,晚年更是写竹为得,所以传世作品极少。
眼下能够见识一下余集的真迹,甄明朗还是很激动。
打开卷轴,自然这画也就招来了一些旁人的围观评论。
因为这画的轴和外边的包浆做得还都不错,有种糙旧之感,所以大家的期望很高,但却是看到了里边的画以后,大家也是摇起了头。
“这画不好说…”
不好说的意思其实就是这是假画。行里的人也都知道,就算对方的东西是假,也只用一些隐晦的词语,比如不好说,拿不准,不行你再叫别人看看。绝对不会直接告诉人家你这是假玩意。
中年男子不为所动,依旧专注在自己下赌的这画里。
“小兄弟,如果普通人去看,这幅画确实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假画。但是,我不知道兄弟你知不知道揭画一说。揭画的意思就是指画中画,我是说余集大师的此幅画是在画上又裱了一层画纸,通过这样的手段,他掩饰了这幅真画。”
甄明朗自然听说过揭画一词,同中年男子所言,揭画也就是画中画,揭画只需要在表面喷点水,将那画面均匀喷湿,等水浸入画的表面,用镊子等工具夹去外边的画纸即可。
“哈哈。”
中年男子说出揭画,甄明朗愣怔之下,最先想用五十万买甄明朗字画的老者就笑出了声,“我说老弟,你是看小兄弟不懂揭画,所以才整出来揭画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