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铭一惊,忆起那夜与相师的对话,只觉得额头冒出一股冷汗,被相师用一生的光阴所等候的人,不正是自己吗?拥有三条生命线的自己重楼藏锋!啊,真是可笑,什么时候起,自己也开始迷信起来了?还是说,那晚相师的话语真真正正戳到了他的心坎呢?
“啊……董先生,相师他……怎么死的?”卓铭突然对相师的死亡原因产生的好奇。舒骺豞匫
董先生有些惊讶,他没想卓铭会细究这种事。
“死于癌症。”顿了顿,董雨生避开卓铭的视线,一边整理账本一边低声回答,“查出来时,已经是晚期。其实没查出来也罢了,至少心里无负担,还能多活一阵子。一知道自己得癌症了,人没多久就去世了。唉,人啊,还是活得糊涂点好。有时候拼命想寻求真相,可一旦真的触摸到真相时,恐怕自己也会无法承受啊。”
卓铭心里一秉,董雨生这是话中有话,莫非是说给他听的謇?
容不得卓铭细想,店里就来了顾客。董先生一改方才哀愁的神色,站起身笑容可掬地迎了过去,变脸的速度竟如此惊人!卓铭这才回过神来,寻声望去,霍然间眼前一亮,来者是卓铭正在调查的目标人——萧盏和夏尔!
两人照常坐在窗户下的角落里。点茶的时候,卓铭凑了上去。
“二位,需要什么茶?”卓铭热情地笑脸相迎哿。
“啊,我们看看啊。”萧盏翻阅着茶单。
看萧盏盯着茶单翻来覆去,举棋不定当年样子,卓铭笑道:“先生,不知您喜欢什么口味,我们店从云南新进了一批正宗的百年普尔,味道纯正。特意推荐给您,要不要尝尝?”
“哦,好。那就来一杯吧。”萧盏总算是定了下来,而后把茶单递给了夏尔,“夏尔先生,您要不要也来普尔?”
“不不不,我不喜欢普尔茶。味道不够野性。”夏尔摇头晃脑地说着,同时接过了茶单。
闻此言,卓铭低下头,用笔记下了普尔一杯。
夏尔专注茶单时,萧盏反倒注意起初来这里打工的卓铭。萧盏一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卓铭这个人,满意地笑了,扬声对店主说:“董先生,我们几日没来,你家店员就换了啊?”
萧盏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生得一副fēng_liú倜傥的面相和身段,再加上一身名牌服饰的装扮,即便不谈他是银行家,单纯凭借外貌就能对众多不谙世事的少女产生致命的吸引力。夏尔则不同了,他是地地道道的法国人,更加年长一些,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性格更加温和沉稳。比起萧盏,夏尔对陌生人的态度要相对冷淡得多。
“呵呵,之前的店员辞职了,所以雇了新手。”店主笑着解释道,“我身体不好,有个人帮忙就能减轻不少负担。”
此刻,夏尔放下手中的茶单,抬起头,态度温和地卓铭说:“这次我点铁观音。”
卓铭点点头,微笑着以一口流利的法语回应:“好的。一杯普洱、一杯铁观音。二位还需要茶点吗?”
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卓铭记下单子,轻声说:“二位请稍等,茶马上就来。”
“思子楼”的茶皆由董雨生一人泡制,卓铭主要帮忙烧开水。卓铭去后台去取热水了,店主就在前台准备所需茶叶。此刻,站在厅里接待的便只剩店主了。
“呵呵,董先生,你的新店员很能干啊,是你的远房亲戚吗?还是朋友家的孩子?”萧盏好奇地问店主。
董先生微微愣了一下,继而摇摇头:“呵呵,不是啦。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孤寡一人,亲戚都在国内,早就失去联系了。我也没什么朋友,更谈不上朋友之子会在我这里工作。呵呵,这孩子只是一个人在法国飘荡,急需要一份工作,所以我就雇了他。”
“啊,原来如此。”萧盏理解地点点头。
在此期间,夏尔一直关心地望着董雨生,此时他插话进来询问道:“董先生,最近身体怎么样?心脏还好吧?我近来忙于研究,不能总过来看您,真是对不住啊。”
“您这是哪儿的话,平时已经够麻烦您的了,我真的心存感激。您每次和朋友来我店里喝茶就是对我最大的慰藉了。我身体还好,生活也算平静。承蒙您的照顾了。”董雨生客气地笑着,眼角挤出一丝皱纹。
夏尔笑了笑,没再多言什么,而后不再看董雨生了。这时候,萧盏拍了拍他的手腕。
“今天的天气还真不错,对了,夏尔,你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现在可以说了吧。”萧盏问。
夏尔默许地点点头,双手交叉,笑眯眯道:“好的,萧先生,那我们开始谈正事吧。我现在手里有一样极其特别的东西,是我从已故的旧友手里得到的。您若是以此物和政治界的朋友作交换,萧先生将来的路可谓畅通无阻,风调雨顺了。”
此言勾起了萧盏的兴趣:“哦?是什么好东西?快说来听听。”
……
二人正在悄声攀谈此事时,卓铭提着开水慢慢掠过了他们身边,他故作帮忙沏茶,实则暗中倾听记录了他们所有对话……他们这次的攀谈,如同一本金指南,把卓铭引导了一个可以突破的方向。
入夜,晚上十点,正在享受纸醉金迷夜生活的夏茹瑛被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唤了出来。寒夜里,她满身酒气,推开纠缠身边的男人们,如蛇般地扭着矫揉造作的步子,在灯光耀目的纷繁大街上晃来晃去……
按照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