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我还是觉得很担心,段非烟却打断我,吹了一声哨,很快一个身影闪进帐中,对段非烟道:“楼主。”是血杀。
段非烟单手扶起血杀,冲我眨眼间,才转头对血杀笑笑:“我要陪秦儿回淮京,且请你这个本尊出來坐镇楚国大营吧。”
“我,怕不行吧,我不懂打仗。”血杀第一次有些犹豫。
他之前跟着我,几乎只是听命行事,的确沒有自己领兵打仗过,血杀有迟疑,的确无可厚非,也正是我颇为担心的地方。
“兄弟,我看好你。”段非烟拍拍他的肩膀,给他出谋划策:“外事不决问晁江,内事不决问于该,冲锋陷阵用许都,就是这样简单。”
晁江和于该,都是此次随我出征带來的优秀的将领,是最新提拔起來的才俊,晁江擅长谋略,于该精于统兵,许都武艺高强,段非烟的这个策略,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
一句话,周靖不出力,正坐在大营中听别人说看别人做就是。
血杀这才点头,随着段非烟出去,很快再回來,眼前又是那个熟悉的冰冷的周靖,他抱了抱拳,退到一边,才说:“楼主会在暗中保护你,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要小心行事,见机不对,按兵不动。”我笑笑:“保护好自己就行。”
血杀低着头:“是。”想了想才补充:“让绝杀和影杀跟着你一起,做个侍卫,有什么情况,也好应对些。”
我点头:“好。”应答着,拎了自己的刀,转身出大帐,刚打开帘子,忽听身后血杀有些不稳地声音:“你,也要保重。”
我不禁有些感动,谁说沉香七杀血杀最冷血,他的心,其实是很热的,总是在人最迷茫寒冷的时候,给人一片温暖。
我重重点头,沒再回头,大步走了出去。
去接了小喜儿,绝杀和影杀扮成的侍卫已经等在那里,绝杀手里牵着的是吴蒙的战马飞云,影杀则站在马车边,等着我和小喜儿过來。
我翻身上马,小喜儿被扶进车里,连带着小喜儿带來的侍卫,一行人浩浩汤汤往淮京去,知道段非烟隐在暗处,我心里并不如何着急,倒是小喜儿催了好几回,想早点到下一站,好歇歇脚。
他來时怀揣圣旨,害怕出什么意外,几乎是彻夜在赶路,到了军中,也不过是宣旨完毕,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又马不停蹄往回赶,也难怪他受不住。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的天了,北方连连下了几场大雪,有些地方积雪很深,车辙深深陷进雪地里印出一道轮廓,马腹和马蹄都用布裹了,马儿却还是冻得很,不停打着喷嚏,逆风的路段,马儿的眼睛被凌厉的北风吹得直流泪,十分可怜。
我如今是武将,自然也不能享受乘坐马车的待遇,不过是在外面骑了大半日的马屁,就觉得肩上的旧伤隐隐作痛,磨得人的精神气越发的少,整日里恹恹的,大大减慢了速度。
小喜儿见此呵呵笑道:“又给皇上猜中了,皇上说,苏将军是武将,來的时候必定要骑马,但是他旧伤未愈,支撑不久,要我把马车准备得大些,大约用得着,你看,可不是给皇上说中了。”
又是忽律衮祈,他都快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