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笑容,张开双手,向着身后的离滔江扑了下去。
非烟,我来了!
身后传来一片惊呼声,有喊苏秦的,有喊夫人的,有喊秦儿的,还有无数士兵惊讶的吸气声。我抿着嘴唇微笑,眼前只剩下苍茫的大地,滔滔的离滔江水,还有那个,站在山崖上等着我的男人。
腰上一紧,一根丝绸裹住了我的腰,将我硬生生扭转了一个方向,扑向了段非烟的怀里。段非烟将我的外套裹上石头往下扔去,将我搂得更紧,我们站在狭窄的山崖上,看着那袍子一路向离滔江落下,被滔滔江水卷的不知所踪。
“秦儿,我快要吓死了。”段非烟将头埋在我的脖子里,语气还有些唏嘘:“我刚才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就在想,要是你跳了下来,我没接住你怎么办?要是我接住了你,你却受了伤,那又怎么办。我越想越觉得害怕,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冒险了一点。”
回到久违了的怀抱,我不禁泪流满面。闻着他身上的青竹味,我一边哭一边笑:“不会的,你是段非烟,是这个天下最厉害的人。我相信我的夫君。”
段非烟,是这个天下唯一能够玩弄三国于股掌之中的人物,可是你甘愿为了我,收敛了心狠,收敛的戾气,你与我并肩,我又怎甘心舍你而去?
从今以后,彼此相依!
段非烟带着我从山崖钻进去,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山崖后别有洞天。这里的景致不亚于蜀山,尤其是环山之间一个天然的湖泊,给周围的景色更增添了几分宁静。
我和段非烟一出来,段非烟立即移动了一块巨石,将洞口堵住。我看那石头本来不是这里的,不禁疑惑。
段非烟道:“你当忽律衮祈是傻子呀,他们找不到你的尸体,掘了我的坟头来看,里面自然也没有我的尸骨,定然要不惜一切派人下来查看。不把这里堵住,一切功夫就真的白费了。”
段非烟说话间的功夫,已经将石头翻转过来,将长有青苔的那一面向里。我对他的谨慎聪明,由衷感到钦佩。山洞潮湿,要是用干净的一面去堵住洞口,肯定很快被忽律衮祈知晓,而用长满青苔的一面,从里面则看不出来,根本不会想到别有洞天。
段非烟还细心地从拔了一些藤蔓,就地栽在洞口外。不出两个月,这里肯定就会变得跟周围的风景一样,看不出原来是奥妙之地。
做完了这些,我们的计划就是找到南宫煜接走儿子。
沉香楼的新总部就设在九摇山的位置,离我们的出口并不远,我和段非烟手牵手走了没多久,眼前就豁然开朗,周围人声鼎沸,赫然正在修建一个浩大的工程。
段非烟一一指给我看:东面是沉香楼新修的资料库,南面阳光好,是弟子们的住处,西面是练武场,北面用作了大厅。他还告诉我,在我不熟悉这里的机关之前,千万不要乱走,这里的每个地方,都是机关重重,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进去了就出不来。
南宫煜是修建总部的设计师,他也带着星河住在这里,找到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们到了他们二人居住的地方,只听见星河在一边嚷嚷:“南宫,南宫我要跟弟弟玩,你把弟弟给我抱抱嘛!”
“不行,你要是摔了弟弟怎么办?”南宫煜当机立断地拒绝。
“不会不会,我绝对不会摔了弟弟的!”星河立即保证,还列举例子说明:“你看,我上次不是没摔着弟弟吗?”
我和段非烟对视一眼,想着星河和南宫煜,都有些好笑地抿嘴笑了,不动声色地听墙角。以我们的功夫,他们要想发现我们,还是挺有难度的。
南宫煜顿了好半晌,才说:“你是没摔着弟弟,不过你把弟弟的乳汁喝了,让弟弟喝白开水,又怎么解释呢?”
“那个……这个……”屋里的星河纠结了,这个那个了半天,还是没说出话来。
我和段非烟都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这两人在一起,不是活宝是什么?要不是星河的智力退化,估计这会儿都要打起来了。
南宫煜在屋里气道:“你们两个,来了也不进来!存心躲在外面看笑话呢!”
段非烟哈哈大笑,推开门走了进去。南宫煜坐在太师椅上轻轻椅着,孩子在他的臂弯里睡得正香,敢情他把自个儿当做摇篮,正哄着孩子入睡。
这个孩子,我生下来还来不及看上两眼,就被带离了我的身边,这会儿见着他,心头的欣悦简直要把我逼疯了。南宫煜见我进来,立即站起来将孩子递给我。我小心翼翼地抱着他,低头端详。
孩子十几天了,还是小小的样子,但是被南宫煜养的白白胖胖的,此刻嘟着嘴睡得很香。
我泪眼汪汪地抬头,抱着孩子福了一福,哽咽道:“南宫,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得着苏秦的地方,只管说一句就是。”
段非烟也拍着南宫煜的肩膀道:“南宫,辛苦你了!”
“你还别说,眼下就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南宫煜冲我挤挤眼睛,眼神轻飘飘地看向星河,笑道:“第一,我要认你的宝贝做我干儿子;第二,你要帮我说服星河,让我治好他。”
段非烟笑道:“智谋天下第一人的笑面诸葛要收我儿子当干儿子,不肯的才是笨蛋呢!”
“对了,你儿子我可没敢给起名字。你们再不给起名,我可随便乱叫了哟!”南宫煜心情大好,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段非烟沉吟半晌,才道:“我本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