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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抿唇,低垂的睫毛遮住她眸中流转的情绪,“我想,如果那天来的不是阿娣,我一定不会知道外面有人正趴在我的墙头上。”

正因为来的是一只骷髅蛊,一只和她同属一个蛊师的骷髅蛊……她才能那么及时地察觉对方的存在。只因她们彼此是天敌,故而对互相的气息才分外敏锐。

元夕已经尽可能用平淡的语言去表述这件事,但当她说完,她还是看到剑魂娃娃整张脸都绷紧了。

“你的五识变弱了?”剑魂坐直身子,表情严肃。

“……大约。”她不想说,对,是的,没错……

她的五识变弱了。

不止是五识。寒暑不侵的骷髅蛊,居然会在一个甚至连雪都没好好下过的小镇上,冻得瑟瑟发抖,还有时不时的莫名困倦……

这具身体,是不是要坏掉了……

——这个念头就像一道惊雷,在元夕脑中炸出大片白光。

元夕知道自己脸色一定变了,不然剑魂娃娃不会着急地盯着她问“你想到了什么?你究竟怎么了?快说啊”……

眨了眨眼,元夕扬起一个安抚的笑:“没有,没事。”

“撒谎!”

“……”顿了顿,元夕叹口气,“我担心,方才的事会再重演。”

娃娃一怔,表情转为迷茫,显然没弄懂元夕在说什么。

“方才在门口,有个人流血了,而我突然觉得……”元夕觉得难以启齿,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选择了这么一个话题去转移剑魂的注意力。

但最终她还是将那句话说了出来,因为她也想听听剑魂对那件事的见解。

“……我觉得,那血,很……诱人。”

剑魂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

“……诱人?”它犹犹豫豫地重复。

“嗯,像一盆……喷香四溢的灌血肠之类的。”

“……”

室内,两人大眼对小眼。

半晌,剑魂道:“以前也有这种情形么?”

“不。”元夕摇头,“今天是第一次。”

剑魂凝眉,元夕也低头思索。

约莫半盏茶后,两人视线相对,在对方眼中看到的皆是不解。

元夕摊摊手。

“算了,总之以后注意远离厨房还有屠宰场什么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说。

真的不是什么大问题么?

两人很有默契地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元夕用布缠着手,将地上的天机剑拾起来放回桌上。

“说起来都第三天了,那边一直没动静。”剑魂忽然道,“你说,他们该不会知道我们是在……”

它的话止住了,因为元夕正朝他做着“噤声”的手势。

元夕轻轻摇了摇头。

隔墙有耳。

白昼里,那只叫阿娣的骷髅蛊无法前来监听,但谁知此刻是否正有个目明耳聪的高手潜在某处,等着探听有关天机剑的消息。

虽然之前她已经地仔细地检查过周围,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微微一笑,元夕坐回床上。

“我要睡个回笼觉。你呢?”

“你睡了,我还能作甚?”剑魂皱皱鼻子,“一起吧。”

天际开始涌起阴云,但再多的阴翳,也无法完全掩盖锋利的日芒。

——是的,白昼里,骷髅蛊的行动被阳光限制着……而夜晚,则是它们的天下。

暮色四合。

元夕很肯定,这几天总蹲在她家围墙上的某只家伙,又出现了。

其实元夕根本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事物,她的听觉也未发出一星半点的警告,但她就是知道,有一只骷髅蛊,此刻正远远地窥视着这里校园全能高手。

这种直觉真是可怕。同样可怕的还有每次元夕一想到这只叫阿娣的蛊,胸中就升起的杀意……

连她自己都不能不受骷髅蛊本能的影响,而那只蛊居然还可以连续看了她好几天而不发出一点异常的声响……这么一想,这个阿娣还挺厉害的。

元夕不动声色地抿着茶,脑中将前两天与剑魂演的那出戏又过了一遍。

……没有破绽。

既然这样,那为何他们迟迟没有动作,却只是派一个骷髅蛊夜夜监守在她院外?

还有澹台佾,虽说她从来也不曾真指望过他能帮到自己什么,但有个人来陪她说说话,随便让她打听下敌方消息什么的,也是挺不错的……这只孔雀这几天究竟到哪儿去了?

剑魂浮在半空,水汪汪的眼睛向着她。

元夕低眉沉吟,手中的书卷久久未翻一页。

原本想再多等几天的,但白天的事,让她意识到她没有静观其变的本钱。

他们能等,她不能。她等不起。

时间不多了。

一抹果决在少女眉间浮起,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放下茶盏,右手轻轻搁在桌上,接着她侧首望向室内,先朝剑魂丢个眼色,然后刻意朗声唤道:“小天?”

剑魂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显出真身,然后问:“什么?”

“你来看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元夕皱起眉,“我琢磨了半天也不得其解。”

摸不清元夕这话的意图,剑魂按下疑惑向元夕飘来。

而当看到桌面的那两个用茶水写下的小字时,它眼神顿时转为明了。

稍稍一顿,剑魂翘起嘴角,一副好笑的样子:“你真不知这词是什么意思?”他指着书卷,斜眼瞧她。

“真不知。”元夕握着那本儿童启蒙字帖,一本正经。

“好罢,那我便告诉你。这个词么,念作‘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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