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灵羽心中不悦,这是何人,使了多少银子居然把拜帖送进了毓曦宫。方灵羽本想不去理会,转念一想,既然人已经在花园了,倒不如去看看是何人如此本领通天。
方灵羽刚步入花园,便看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只是当年的一袭白袍换做了一身白色锦衣,负手而立的手中多了一把纸扇,披肩的长发已经束于玉冠之中,方灵羽对着那个背影怔在了原地,林逸朗缓缓的转过身来,深邃的目光迎上方灵羽的双眸,“灵羽,相别一年有余,你可还好?”
方灵羽望着那熟悉的墨玉般的双眸,深深的吸了口气,强压住怦然心跳,冷冷的开口,“我该如何称呼你?林姑娘还是林公子?林逸朗还是沈慕鸾?”
“灵羽,我自始至终只是我,我更希望你叫我朗朗,换个着装也只是为了出行方便,既然回到你这里了,也不用再扮得像个戏子了。”说着,林逸朗一手摘下玉冠上的发簪,一头青丝乌发倾泻而下,发丝扫在白皙的面颊上,秀挺的鼻翼上,衬得那美玉般的面容,更多了一丝妩媚。
方灵羽怔怔的望着面前的玉颜,心潮起伏不定,她忽然恨死了这个人,每次都出人意料的出现在她面前,每次都把她弄的像个傻子!这毓曦宫对她来说就像客栈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听她熟稔的语气好似没有离开一年有余,倒似只离开了三两日!方灵羽愈想愈气,丢下林逸朗不理,兀自回了房间,林逸朗面上一涩,咬咬牙厚着脸皮跟在了后面。
方灵羽坐在藤椅上捡了本书佯装在看,林逸朗自搬了把圆凳坐在她身边,“这就是永琏公主的待客之道么?”
方灵羽冷冷的么?若是客,也是那不速之客。”说完,放下手中书,莲步轻移到鱼缸旁,信手撒些鱼食,看着盆中鱼儿们嬉戏。
林逸朗涎着脸又凑了上来,她轻轻靠近了方灵羽的身后,目光扫过方灵羽身上的一袭水绿色的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又扫过上身素白色的牡丹凤凰纹浣花锦衫,她闻着方灵羽身上散发出的迷人香气,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方灵羽耳后露在衫外的一片细润如脂的粉嫩玉颈上,林逸朗拼命压抑着自己吻上那片雪肤的冲动,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方灵羽此时已经羞得满面潮红,她早就感觉到了林逸朗的靠近,甚至感觉到了那个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四处打量,这个人还是这样的轻薄无礼,一点都没有长进!她又感觉林逸朗的呼吸越来越重,那恼人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又热又痒,她想逃,却又被夹在鱼缸和那人之间。
心慌意乱之中,方灵羽右手一抖,满掌的鱼食便撒到了鱼缸中,鱼儿们在水中开始争抢起来,一条鱼儿竟然跃出了水面溅起了一道水花,方灵羽被吓得手腕不禁一抬,林逸朗火热的目光扫向方灵羽露出的那截藕臂,那手腕上系的分明是她留下的红绸!林逸朗心下一阵暗喜,原来,原来永琏公主她对我并非无意!只是她太过矜持太过骄傲太过尊贵!想通了这点,林逸朗心中一片雀跃!
林逸朗整个身子贴上了方灵羽的后背,嘴唇快贴上了方灵羽的耳垂,轻声的说道,“永琏公主,小民今日特来向公主赔礼道歉,往日之事皆是我错,还望公主殿下大人大量,小民特备了桌薄酒,想邀公主晚上同我泛舟江上,吟诗赏月,岂不美哉?公主若能赏脸,小民现在就下去准备。公主若是不肯赏脸,小民只好站在这里,等候公主发落。”
方灵羽此刻潮红着脸,只希望那人赶快离开,越快越好,她知道林逸朗又在耍诈,那副轻薄的举止哪有赔礼道歉的意思?但是那人狡猾似狐,偏偏嘴里又说得振振有词冠冕堂皇,让人无从辩驳,方灵羽只得草草应了她,匆匆将她打发了出去。
皓月当空,碧波万顷,一叶轻舟泛于江上,两艘龙舟护在小船之后。
小舟舱内,一对玉人把酒言欢,林逸朗心情颇佳,侃侃而谈,殷勤的为方灵羽斟酒布菜,方灵羽只微微动筷小口浅酌,专心的听着林逸朗讲述离宫后的事情,酒过三巡,林逸朗唤人撤下残席,拉着方灵羽去舱外赏月,俩人立于船边,只见江水澄碧、波光荡漾,岸上芳草修林,景物非凡,林逸朗陶醉于美景,又借着薄醉,从身后搂住了方灵羽的纤腰,热烫的脸颊贴上方灵羽微凉的面庞,动情的说,“灵羽,你可有想我,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方灵羽心中一颤,她又何尝不是日夜思念着这个人,她轻轻的阖上眼帘,语气冰冷缓慢的回道,“你应该是日夜想你的雨晴吧,我不是你的雨晴。”
林逸朗双臂微一用力,把怀中人转过身来,她一手环着方灵羽的纤腰,一手托起方灵羽埋在胸前的面庞,她神采奕奕的星眸捕捉着方灵羽慌乱躲闪的目光,“灵羽,你知道我这一年多来都在做什么,又为何做这些么?”
方灵羽抬眼看着林逸朗却是不语。林逸朗把方灵羽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胸口,“灵羽,当初离开毓曦宫后,我就变成了个闲云野鹤之人,我本可以过些逍遥日子,终日像我那鸾儿一样,展翅云霄,栖形海鸟,餐松饮泉,与鹤为侣,何等极乐?但是灵羽,当我听到永琏公主一曲敌十万,当我得知你和你的幼弟身处险恶,当我得知当今天下格局,我只担心战乱只在眼前,我又如何能过那极乐日子?我已立志学那帝王之学,纵横之术!定要护你和你胞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