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立马站起来,向门口观望,然后对芸芳说:“这不是才任职的内务府总管崔咏福吗?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芸芳摇摇头,见对方已经闯进来,立马上前迎道:“哟,崔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老相识芸芳啊!”崔咏福冷笑了一下,“早先听说你到了这新晋贵人宫中来伺候,也没能见上一面,聊表祝贺,今儿个我若不是公务缠身,咱俩也能好好叙叙旧不是?”
“岂敢劳烦公公?不过您这千呼后和的模样,到玉茗轩来究竟有何公干?”芸芳警惕地扫视了一眼他身后的两名侍卫。以她的经验来讲,在这后宫里,能动用上护卫队的,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你是玉茗轩的掌事姑姑,在这也就好办多了。我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向怜贵人索要昨晚寝殿上所用的酒壶。”崔咏福说着就示意左右上前跟从。
芸芳见势不对,上前去堵住,责问道:“崔公公这是什么意思?都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怎的,第一把就准备火烧我们玉茗轩吗?”
“我说芸芳啊,你可听清楚了。我是奉皇后之命前来,这可不是什么你我的个人恩怨。再说,我与玉茗轩也无冤无仇,你要是这么说话,可就太不中听了!”崔咏福阴阳怪气地强调说。
“无缘无故,皇后娘娘为何索要我们玉茗轩的酒壶?”紫苏抗议般问道,一来是唬人,二来也想探个究竟。事态若是像她想象的那样发展,真叫她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咱们都是当奴才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二位也就别为难我了。皇后娘娘的御命不可违啊!”崔咏福强调说。
芸芳和紫苏对视一眼。这老家伙一再搬出皇后压迫,看来是有备而来,她们再拦着也于理不合,只能带那两个侍卫前去。
“你们给我瞧仔细了,可把拿错了东西,误了皇后娘娘的事儿。”崔咏福还不忘在后面提点。
紫苏听了,不服气地小声嘀咕说:“这条疯狗,怎么到哪儿都有他?”
“我担心的是皇后这次来势汹汹。难道她已经掌握到什么?”芸芳忧虑地说。
“怎么办,姑姑?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前贤贵人遇事儿的那次,也是这个崔咏福……”紫苏皱着眉头,担忧填满了胸口,话也没法再说下去。
芸芳摇摇头说:“现在还不清楚情况,咱们俩先别在这儿瞎猜。但愿一切风平浪静。”
紫苏叹了口气,跟着芸芳把昨晚的酒壶取来递给了那俩面无表情的侍卫。正出来的时候,敲莲蓉也到院子里来,便叫住她们。
“芳姑姑,紫苏,这是干嘛呢?”
“奉皇后娘娘之命,拿昨晚寝殿里用的酒壶。”紫苏一边答应着,一边注意莲蓉的神情。
皇后?莲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皇、皇后为什么要咱们的酒壶?”莲蓉心虚地问。难道是昨天的事情被皇后发现了?不过就是调换了一壶酒,这也能被看出来?
紫苏发现莲蓉有点紧张,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昨晚的酒,真是被莲蓉这丫头做了手脚。虽然她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也很相信芸芳姑姑识人的能力,可这一次……如果皇后真的抓到了把柄,那就是大祸临头了!
“想知道为什么,就让怜贵人跟奴才走一趟吧。”崔咏福提高了声调说。
“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带公主去哪儿?”莲蓉着急起来。
“永福宫,太后和皇后娘娘已经等着了。”崔咏福歪着嘴冷笑了一下。他的目光越过面前的几个丫鬟,径直落在大殿门口。
苍梨从屋里出来,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对于昨晚的事,她也很奇怪,只是压抑和屈辱迫使她不去深想,但愿能够尽快忘记那件不愉快的事。可是,偏偏皇后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本宫知道了。”
芸芳和紫苏回过头,忧心地看着苍梨。
“主子,您……”
“没事。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御命,臣妾自当遵从。何况,连太后也在。”苍梨说话间显得颇没有底气,她实在拿不准太后和皇后的心思。尤其是太后,拒接触不多次,也能感觉得出来是个狠戾的女人。而且苍梨知道,就因为自己是南朝的公主,所以太后一直针对她。施个下马威罢了,苍梨忍受便是,后来也就消停一些,但自己若是表现出不安分,太后是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都是奴婢做的,让奴婢承担就是!”莲蓉挡在苍梨前面说。
“莲蓉,别胡说!”苍梨低喝道。一来这崔咏福还在面前,刚才那番话好生让人遐想;二来她并不想拖累别的人。
“是啊,现在我们都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莲蓉你不要冲动。”紫苏拉住莲蓉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可奴婢说什么也不能让公主一个人去啊!”莲蓉仍旧不依不挠。她一想到那个可怕的太后老巫婆和皇后小巫婆,简直就心里发怵。其实她主要也不是怕皇后,说起来已退居幕后的太后才更可怕。虽然现在六宫的主人名义上是皇后,可大权仍是掌握在太后手中,否则皇后也就不必一遇到什么事都去请太后出山了。而且太后这个人冷血无情的,看了就让人脚底生寒,加上之前那一顿整治,莲蓉怎么放心让主子一个人去面对。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