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湛溪起身几步跨过来,拉住她的胳膊急急问道。
“没事。只是不知怎的,这几日总是觉得心里犯恶心,看见油星子就更是不得了了。”苍梨皱起眉头说。
“朕早就让你别逞强了。朕先扶你上床休息,待会儿让御医过来看看。”湛溪用命令似的口吻说道。
苍梨觉得自己身体并无大碍,但又知不能拂了湛溪,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刚走到床边,就听见小顺子叫喊。
“皇上,祺王爷求见。”
他来做什么?湛溪想到今日原本无事,现在担心苍梨的身体,更是不想分心。不过瀚书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么着急求见,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苍梨也有同感,但见湛溪放不下自己,便说道:“皇上去吧,不用担心臣妾。”
“那你先休息,朕去去就来。”湛溪把她扶上了床,才转身走去大厅。
瀚书一见湛溪,便立刻跪了下来,拱手说道:“皇兄,臣弟有负重托,还请皇兄责罚。”
“你这是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湛溪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臣弟确有要事禀告,不过……”瀚书说着,环顾四周,欲言又止。
湛溪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示意左右退去。
“说吧,什么事?”
这下瀚书才敞开了心,对湛溪说道:“启禀皇兄,尉迟公主她……她昨夜突发奇疾,昏迷了一天一夜。臣弟原本以为只是水土不服,便没有上报,谁知今日大夫却告知……”说到这里,他又犹豫了一下。若是这句话说出口,那么不被追根究底也是不可能的了。那北野觅她……可是想到大夫所言,还有无辜受累的尉迟潍雅,瀚书也不得不狠下心来,继续说道:“大夫告知,尉迟公主原是中了一种南朝蛊毒。而毒源,就是婚礼之上八公主所赠送的那只锦盒。”
“你说什么?”湛溪一下子愣住了,眼眸里泛出冷冽的光。他从未用这样怀疑的眼神看过瀚书,但此刻他却难以自持。
他想要确信,他没有听错“八公主”这个词……
瀚书也知此事对皇上来说太过突然,也太难以接受,所以也停顿了好半天,让皇上能够调整过来,也是让他自己能够喘口气。
“此事……当真?”半晌,湛溪终于幽幽地开口问道。比起北野觅,他或许更了解瀚书。他虽然知道北野觅一向心性单纯,但瀚书却也从来不会说谎,更不会妄言没有证据的事情。只是他还是有点不敢接受,他所认识的北野觅,会做出这种事?!
“八公主她……已经亲口向臣弟承认。”瀚书低下头,无奈地闭上眼,叹了口气。想到那个时候北野觅的模样,他仍是觉得揪心。但她犯下的错,如今已是不可挽回,若是还要纵容,只能是对不起受害者。至于要如何做,只能交给皇帝来裁决了。
“混账!”湛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整个人如同一头暴跳如雷的雄狮,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似乎下一刻就要扑出去捕食猎物。
“皇兄,请听臣弟一言。”瀚书赶忙说道。他今日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让皇上惩罚北野觅。“八公主固然犯下大错,但当务之急乃是找到解药替尉迟公主解毒。还请皇上分出轻重缓急!”
湛溪的面色蓦地变得苍白,而苍梨不知何时也站在了屏风旁边,呆呆地看着眼前两人。
八公主……竟对尉迟潍雅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