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一切已经跟眼前的这个女人无关,而自己又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去劝诫哥哥。
两个人静默了半晌,方芳苦笑了一声,“现在放开了他,回过头去想想,你哥抱着他是男生又不会吃什么亏的思想其实挺普遍的。可当他是我男朋友的时候,我是无论如何都放不开。但他只是一个路人的时候,我却也觉得这样的想法没有什么不对。”
方芳的话再次震惊了宜蓝,静下心来一想,这不正是她自己的心态么?如果这个人不是哥哥,只是一个点头之交,她至多觉得这个人的观念同自己不合,但根本不可能那么气恼,那么心疼……
当一程回来时,方芳已经离去,而宜蓝独自喝着饮料,一脸的若有所思。一程在她身边坐在,也不说话,他知道现在宜蓝正在做思想斗争。能说的,那天晚上他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等她自己做一个决定。
就像他说的,宜之是一个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也许他的转变有些突然,但是某些想法其实早已在他的脑中埋下了种子。或许是对金钱的追求,或许是对奢华的追求,那些种子外因的刺激之下一夜长大,由此才有了现在的宜之。
就连一程自己也说不清楚,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会不会做出跟宜之一样的选择?学生也好,打工也罢,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穷了太久,仇富的心会蒙蔽了他们的眼,而这些看似不抵触底线的付出,再比较一下获得,似乎还是合算的。
微风拂面,吹来一阵清新。一程拍了拍宜蓝的头,笑问:“咱们出去溜达溜达?”
宜蓝想了想,应道:“好吧。”
两个人飞快整理东西,一程提着篮子,拉着宜蓝在富有法国情调的小巷里转悠。周末,很多小店都没有营业,不过一些红酒店,食品店仍旧开门迎客。
一程走进拉着宜蓝走进一家葡萄酒专营店,拿起一瓶红酒,似模似样地评价道:“这个酒不错。有着浓郁的焦糖、水果与香料的气息,入口甜润,慷慨宏大,具有宏大的结构,单宁有力,香气持久,成熟得出色,具有陈年能力与潜力。”
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逗乐了宜蓝,接过那瓶酒一看,娇嗔,“什么时候餐桌酒都有陈年的潜力了,真能胡说八道。你这种人做葡萄酒出口正好,专门出给那些不懂的人,只要看到上面写了‘fance’就觉得是好酒。”
只要能让宜蓝笑了,一程就觉得目的完全达到,甚至还大胆邀功,“你不觉得我用词都很专业么?说出来都一套一套的!”
“你这一套词背得不错,”宜蓝把酒放回酒架,“尽得我真传。”
两个人出了葡萄酒店,一程回头看了看店面,快步跟上宜蓝,说:“以后我们也开一家葡萄酒店,好不好?以你的专业知识,加上我勤劳守店,不敢说赚什么大钱,但是一定会让我们过上舒适的生活。”
宜蓝愣了一下,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也笑着点点头,“好呀。”
一程立即踌躇满志地握拳,“那我们就一起努力,我负责赚开店的钱,你只要负责念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