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府白园,雪后,月色纯凉,静谧的空气悄悄流动狂妃很彪悍。
大床上,我又踹了闻流白一脚,一脚接一脚,翻来覆去将他从睡梦中叫醒决不让他睡的安稳,唯恐他白天又会到处乱跑,看傻子不容易,无尽的折腾.
闻流白睡了一会儿,微微睁眼,呆滞的与我对视了一下,又闭上,翻身趴着继续睡,将头埋进被子里蹭了蹭。
他的抗骚扰能力越来越强,现在这招都不太管用,其实我也比较困,纯粹损人不利己,心想再折磨他一会儿也得睡了.
像给王八翻个儿一样,把闻流白翻了个儿,还挺沉的邪医的二手娘子。
翻过来后,闻流白又扣了回去,我再翻,他又扣过去.
我还就不服输了,一定要把他翻过来,虽然没什么意义,却可较了真似的反复去做.
我把闻流白翻到了床边,他要是再扣过:“你再动就掉下去了,掉下去你可怨不着我,可不是我把你推下去的.”
闻流白一翻身“咕咚”一声,掉了下去.
我扁扁嘴,在一旁说风凉话:“你看你看,叫你不要动的.”然后,阴险的笑了.
闻流白是扣着掉在地上的,我用脚给他翻过来,想检查他有没有撞到鼻子,翻过来的瞬间我有些迟疑,这个人不是流白,是陌生的脸孔,高贵的神情,有着极度精致的面容,却苍白阴冷,像千年寒冰不曾融化,突然非常害怕,流白不见了,冷汗涔涔而下,周边的场景撕裂般全然不见。
眼前的人睁开眼睛,是灰色的瞳仁,我楞了楞,变得惶恐不安,又一阵心酸,泣不成声地道:“卓洛,你看见流白了吗?我的流白不见了……”
卓洛抬起手,指向我身后的方向,我匆忙回身,忽觉颈间冰凉刺痛,似被人咬了一口,我吓的挣扎起来,微一侧头,眼见的全是卓洛银灰色的长发,垂落在我的胸前,……
惊醒,原来是场梦,心脏狂跳,梦里的卓洛怎么变成吸血鬼了呢?
我还在卓洛床边的地上坐着,卓洛仍在熟睡,他的一只手伸出被子,放在了床边,两根手指头的指尖正好搭在了我的脖子上,冰冰凉凉的.
轻轻撩开卓洛的手,叹息,回味刚刚的梦,我怎么能那么对流白呢,当时怎么就那么混呢?
纠结着自己的头发,懊恼,心痛……
看卓洛的睡容,年纪轻轻就白了发,可怜.不过他好像就是这品种吧,就好像有黑狗和白狗之分.
透过卓洛的脸,都能想像出大公主当年绝世容颜,生在帝王家还不如生在平民百姓家,世间最珍贵的只是平凡而庸常的幸福,因为没有人心疼,所以卓洛的手才会在夏天里还这么冷吧,心念一软,拉过卓洛的手,给他暖暖。
思绪飘飞,心里满满的都是对流白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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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露重,空气中尽是粘湿的味道,野猫的叫声凄厉哀婉,忽远忽近的飘荡,响彻夜空,恰好配合我伤怀的心境。
正静思中,忽觉屁股好像被什么东西拱到,下意识低头一看,吓得我三魂出了七魄,只见一只肥大的老鼠正撕咬我的衣服,惊慌之下反应极快,如弹射的子弹般瞬间跳到卓洛的床上,可那老鼠非但不怕人,反而也窜上床,两只幽亮的眼睛向我挑衅,这老鼠还成精了?我急中生智,抄起起卓洛的手臂打老鼠,“打死你,打死你。”老鼠被打到头,在床上疯狂逃窜。
卓洛坐起身,挣开我的手,面容结冰,极度不爽。
此时老鼠还在床上乱窜,我慌不择路,抓住卓洛的头发,跳到他肩上,卓洛突然负重,重心不稳歪倒在床侧,慌乱中我在卓洛的背上踩了数脚,跳下床逃跑。
在院子里呆了会儿,平复情绪后,想去里屋给卓洛道个歉,又一想自己做的太过份,连道歉都无颜面,若是道了歉,卓洛会不会顺着台阶让我给他当一辈子奴隶?怎么想都闹心,算了,就当没发生好了,自我催眠一下.
卓洛被乱踩一通后一直没动静,怀着侥幸的心态,蹑手蹑脚地回到外屋,在良玉身旁睡下。
第二天良玉的烧完全退了,向他讲了卓洛的事,叮嘱她不要在冷宫里乱走,小心迷路,其实是怕他会碰到鬼.
大清早没见到卓洛,我松了口气,让良玉洗了澡,换上件我在别处找到的旧衣服,收拾过后便是清丽佳人,美不胜收。这段日子虽轻减了许多,却平添了些许娇媚,愈发惹人怜爱。以前在闻府时良玉总是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良好的家世也让她在人前有高傲的资本,走近了才发现,良玉只不过是外冷内热,倔强又爱冲动的小女孩,这次平白牵连祸事,连番受创,越看越让人心痛,特别是那张脸,完全是我的复制,想到这心绪又被堵住,我的脸……
吃过早饭后,我收拾了些地瓜,为不引人注意,换上破旧的衣服,去了趟姐弟俩的小土屋,有两日不见,怕他们担心.见到姐弟两后,拿出地瓜,两人知是从冷宫里拿来的东西,避之不及,说这是从坟场拿来的东西,怎么也不肯吃,我想想也是,晦气,又不舍扔掉,原样拿回.
回到冷宫小院后,见卓洛光着膀子,只穿了条亵裤在后院中踱步,良玉在温泉池边闭着眼睛洗衣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洗起衣服都是一点一点的用指甲搓,我看着都好累.
拿起一条破扫帚,气呼呼地道:“卓洛,我妹妹还病着呢,你干嘛让她给你洗衣服!你……还好意思光着……,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卓洛见我进来,明显变得愉悦些,走到我近处,竟然出乎意料地咧嘴笑了笑,道:“你踩的,要不你洗?”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