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我用力睁开睛睛,与闻流墨四目相对,本宫衰到深处已被豁然,个中滋味……挺复杂的,只深感这个男人的确不简单爱能。
闻流墨的的眼睛还是那么有神,精硕的眸子打量着我,透着股同情、可怜、还有那么点想故意掩饰却不太那么想去掩饰的幸灾乐祸。
长也一口气,闭上眼睛,尽量保持内心平静,我虽完败,心中依旧不服,更不甘心,还委屈,太委屈,狂委屈,好端端的竟然被雷劈了?找谁说理去?找不着人说理!尽管严重怀疑闻流墨可毕竟是凭空猜测,毫无证据,再一个,如果说我被闪电击中是闻流墨受意的,那未免太瞧得起他了,咽不下这口气,胸口闷气涌上心头,我虽惨,一直走霉运,但不至于霉到被雷劈吧?
眼泪不能自抑,睁大眼睛才不至于泪水夺眶而出,这厮还揪着我的脸不放,简直欺人太甚!
闻流墨给我垫了垫靠背,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你受苦了。”
这不费话嘛,我的苦都是你赐予的,我不做答,看他怎么自说自画。
他又叹了口气,“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其实往你身上泼臭臭水是有用意的,二爷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呦,泼了我一身差点熏死我的臭臭水还说是为我好,什么事儿都能让这厮说出花样来了?
闻流墨掀开马车窗帘,道:“你看,街上那些牵着狗的人,他们装束不同却都是为了寻人,寻的不是别人,就是你。”他放下帘子,继续道:“仲苍早在你身上下了追魂香,我原以为穿过原始森林会将味道消散,不料牵着狗的人越聚越多方才明白他们已寻到这里来了,那日焦急,又不方便言说便将臭臭水泼到你身上,实为情非得已。好在臭臭水盖住了追魂香,让他们一时寻不着,这番良苦用心你要明白。”
听着好像有道理。
说的再有道理我也不想理他,做完伤天害理的事儿后再找个理由解释,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能一下子变成见义勇为?
懒的理他!
不过卓洛还真是阴魂不散,个儿把个月过去了还在找我,他那性子不达目地决不罢休,眼下形式不容乐观,往前一步是深渊,退后一步是完蛋。
我身子不能动,想什么都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吧,任凭闻流墨说什么,我都以沉默应答,本宫对本宫所遭遇的事情,已经无语了。
马车回到原来的荒宅,我吃了药,在沮丧中昏昏入睡,第二天清晨天不亮,院子里人声嘈杂,我又被几个生人搬回马车.闹不明白闻流墨什么意思,虽然他就在我身边坐着,但不想跟他说话也就没问.
马车晃晃悠悠出了城,闻流墨掀开窗帘,对车外的管事道:"蔡小鸡,叫说书的上来."
不多会,一个小胡子说书先生上了马上,开始讲豪门恩怨错综复杂的故事,我正无聊呢,便聚精会神听了起来,故事讲的非常精彩,环环相扣,阴谋叠加,我不时随着主人公沉浮的境遇紧张。闻流墨喝着小酒也惬意地听着,讲了小半天,故事进入最后的高-潮部分,小胡子先生激动地道:“就在这紧要关头,身负血海深仇的的他,究竟为何在瞬间改变初衷,究竟为何无法刺下那致命的一刀?难道……”
我紧张并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闻流墨竟在此时道:“知道,知道,这段上回路过茶馆时听过了,跳过这段儿。”
我怒视闻流墨,刚要发作,转念想到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我说话嘛,我偏不说,隐忍着,心如猫挠。最后听了个不明因由的结尾,内伤。
晚上马车停了下来,并未投宿客栈,闻流墨不在时我偷偷问青蓝这是要去哪?青蓝也说不明白他要去哪,只说二爷要去游山玩水,带上了所有值钱的东西,装了十几个大车,连唱戏说书奏乐的一并带了出来,光厨子就带了仨,还有管事的,丫鬟婆子加上护卫,一共几十号人一起去游山玩水。
这阵势?不太好理解,许是头些日子风餐露宿的补偿?
第二日马车早早的又上了路,青蓝给我煎好了药,我动了动,发玩身子轻减了些,手臂可以些许活动,心情大好,喝了药,与她说了些闲话,这时闻流墨拎着刀从外头上了马车,带着外头的寒气涌了进来,然后大刺刺地躺在马车里,站了里面大半个空间,甚是碍眼。
扫了兴,不便再说什么,便道:“青蓝,麻烦扶我躺下。”
青蓝刚要扶我,闻流墨道:“青蓝,吃完就睡,睡完又吃,你猜是什么?”
青蓝刚要回答,我马上打岔问道:“青蓝现在几时了,你炖的燕窝好了没?”
“许是没好呢,还不到时候。”
“车上煮东西可要看好了,失了火可不好。”
“可不,我得马上看看。”
两人一问一答,彻底将闻流墨无视。
气氛比较尴尬时,闻流墨中气十足地喊道:“蔡小鸡,叫舞姬上来。”
不多时一美艳丰硕的舞姬进来,靠着闻流墨弹琵琶唱小曲,我闭着眼睛听了会儿,这女的声音太黏糊,有点怪,再一睁眼发现她上身的衣服不见了,只剩下了抹胸。
我淡定地闭上眼睛,心里越来越不淡定,越来越气愤。
这时青蓝刚好上了车马,端着燕窝粥,看到闻流墨怀里的女人没怎么穿衣服愣了一下,又迅速收回眼神对我道:“姑娘喝粥。”
我淡淡地道了声谢,却意外地发现青蓝似乎很难过,低着头跳下马车。
闻流墨是个祸水。
我喝着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