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瑾答道:“我前几日见宝儿衣服上的络子有些旧了,于是便想着给他打个新的。今日正在学,房里的几个丫头也跟着正在学。”
孟时骞来了性子,他平日里从东来那里听到的都是她正在读书或是正在收拾花圃。也不想这手上的女红,她也会,便道:“我身上的这个也旧了,不如你也给我打一个。好让我日日佩在身上。”
“夫君还请见谅。我手艺粗糙,难登大雅之堂。夫君还请让房里的嬷嬷为你打一条吧。”荣瑾冷冷道。
孟时骞霎时被堵得哑口无言,看了荣瑾一眼,气在心头,却愣是说不出来,只得道:“那,那,那便算了。”
荣瑾这般不给孟时骞颜面,胭脂越发觉得奇怪。可也不能眼见着两人吵起来,她只得站出来道:“二爷,既然来了房里,便尝尝我们奶奶从江南带来的茶叶吧。”
胭脂及时给了孟时骞台阶下,孟时骞自然也做兴致勃勃道:“哦?那我倒要好好尝尝。”
外边房里的人早已经纷纷退下了,只留下胭脂在里面侍候。胭脂走入耳房里,打开床边的雕花红木高脚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钧窑的孩童抱鲤的圆颈瓷罐子出来,从里面用掏耳勺舀出三勺子茶叶放在茶碗里,又取了正烧开的水倒进去,拿杯盖子盖上,又拿帕子擦了茶碗口,接着便端了出去。
孟时骞原本便心不在焉,只顾着窥测荣瑾,也没注意胭脂走出来。胭脂放下茶碗之际,孟时骞手正巧抬起来,袍子扫到了茶碗上,霎时将滚烫的茶给扫翻了。
胭脂连连告罪,一边擦拭孟时骞衣服上的水渍,一边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孟时骞也从怀中掏出汗巾子擦衣服上落下的水珠。可低头却闻到胭脂帕子上一股奇香,浓烈扑鼻,顿时变了脸色,一把捉住胭脂拿着帕子的手腕厉声质问道:“我问你,你帕子上的香味从何而来?”
胭脂尚在不知晓,看了孟时骞的脸色,只知道自己大祸临头,忙跪下道:“爷,请恕罪。爷,请恕罪。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孟时骞甩了胭脂的手,面色铁青道:“你还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你,你这帕子上藏红花的香味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