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瑾看着庆姥姥含笑恭敬的侧脸,越发摸不透她的想法,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网游之天下无双。
方才游廊处碰见的几个婆子这时都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见到庆姥姥,如获大赦的拍着胸口道:“妈妈可算来了。老太爷一个人关在房里都快一个时辰了。众人叫也不应,就恐出了什么事情。”
庆姥姥拨开那几个婆子道:“既然担心,何不去看看?老爷子没准就是在里面睡着了。大惊小怪的,像个什么样子。”说着,叩了门,唤道:“老太爷,老太爷。”
许久不见回应,庆姥姥当即打开门,走进去。荣瑾随众人站在门口,过不久,庆姥姥便走到门口对荣瑾道:“二少奶奶。老太爷想见你。”
屋内摆设古朴典雅,一方紫金檀木茶几,两个对耳白玉齐身瓶,左侧高脚架子上放着一副山水怪石摆设。正对面端坐着一个和荣瑾爷爷相仿年纪的花甲老人,国字脸,美髯公。只见他花白的须甲抖动几下,随后仿佛若有所思一般轻叹道:“果真很象。”
庆姥姥也不由笑道:“老太爷果真也这么觉得。老身见着二少奶奶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呢。还以为沈家老太太又活过来了呢。”
荣瑾恭敬跪下,双手举至头顶行了一个大礼,叩首道:“孙媳妇见过老太爷。”
故人之姿让孟公明不由态度放缓几分,又是赐了座,又是赏了茶。庆姥姥一见,更加笃定心中想法。荣瑾的娘原本长得就和沈家老太太薛氏相似,没想到生出的孩子倒和薛氏一模一样了。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可没少见薛家小妹,更是早先提过亲。后来因为先帝赐婚这才不得不娶了华安公主。几十年之后,又见故人之姿,该是何等的激动啊。
老太爷一直盯着荣瑾看,瞧得荣瑾浑身不自在。庆姥姥却越发笑得诡异起来。
“家中可曾习惯?”过了许久,老太爷方知自己失态,便和蔼道。
“禀老太爷。府中老太太对我都甚为关照,夫君与我也相敬如宾。”荣瑾含糊道。
老太爷见荣瑾神色间不想多提,心中一凛,“可是府上有人欺负与你?不要怕,只管到我这里说。老爷子自会帮你做主。”
荣瑾连忙道:“没有,没有。家中姐妹对我如同亲姊妹。”
老太爷见荣瑾如此,便笑笑道:“你这样倒叫我想起故人了。”
荣瑾不解,看向老太爷。老太爷抚须笑道:“说起来,你应当叫她太姥姥了。只可惜,你娘亲早去,沈家三房也凋零的快。若不然,你必也不是这么个身份。莫说是院子中,就算是朝堂中论起身世来,你也该是名门小姐。”
荣瑾一知半解,便道:“孙媳妇有一事不知,还请老太爷解惑校园全能高手。”见坐在上方的人微微颔首,便问道:“老太爷说的太姥姥是何许人也?如何说荣瑾身分高贵?”
“你太姥姥便是忠国侯胞妹,平城沈家沈老太太是也。你娘亲说起来,也是沈家的嫡小姐。你说你可是身份尊贵?”老太爷洪亮的声音仿佛一记重锤落在荣瑾心上。
平城沈家,这是荣瑾想也不敢想的家族。京都第一大家,在朝在野都是响当当的名流世家。当今皇后便是沈氏家中嫡女。荣瑾到不曾想到自己居然是这么一个大家族里的嫡小姐生的女儿。这样说来,那自命不凡的甄瓶儿在自己眼里那就是只臭虫。
“可吓着了?”老太爷笑盈盈的看着她。
荣瑾点点头,老太爷接着道:“还不止如此。你这模样和忠国侯的胞妹可算是一模一样。”
荣瑾只觉得大脑一阵轰鸣,忠国侯薛家也是当今的一个名门望族。但凡庆国无不知晓四大家族,沈薛周姬。沈家名列第一,为的便是,沈家虽然不曾有人在朝为官,可沈家一家两代出了三个皇后。当年沈氏一家两姐妹同时入宫,一个为贵妃,一个为皇后,娥皇女英,更是被传诵为一时佳话。后,弘德孝庄皇后仙逝,沈贵妃就被册封为皇后。如此一来,加之当今皇后,沈氏一门出三个皇后。
两个世家一夕之间都与荣瑾扯上了关系。这让荣瑾往后的道路似乎越加的不能预见。
待到庆姥姥送荣瑾出门时,荣瑾依旧未从方才的震惊中走出来。
晃晃神神回到屋内,荣瑾还是云里雾里。她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坐云霄飞车的时候,一下子被碰得老高,倒叫她心像是被一根牛皮绳子给吊起来一样,空悬着,仿佛随时都会摔得粉身碎骨。
门外福儿正在烧水,昨夜着一闹,她也未曾睡好,正趴在炉灶边打盹儿,连水沸了都不知道。一道人影走至她面前,见她憨态可掬的趴在草垛里睡得香甜,不由微微摇头。常年执笔的手略带薄茧不但握笔漂亮,连那个水瓢都似乎格外的优雅从容。铜盆里的热水呈至三分之一被稳稳地端着。
他走出门,小厮见了赶忙上前打算接过铜盆,却被他摆手挥退。行至屋门口,只见紫鸢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一般,结结巴巴连句整话都说不了。他一手提着热水,食指比于唇上做了个轻声的手势。紫鸢有些犹疑,想要跟过来,他却转头示意她不许人进来打扰。
绣花屏风后的人影绰绰。淡淡的冷情香萦绕在屋内,荣瑾靠在梳妆台上,微微仰着头,似乎外眺望窗外的景色。剪水双眸里带着不安,她拖着下颚蹙眉思索的样子,似乎格外的迷人。孟时骞一时间到不知应不应该打破这一幅初冬美人图了。
一个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