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心。”羽含烟走得有些急,差点崴到脚,楚俏紧跟其上扶住了羽含烟,羽含烟脸色讪讪的站直了身子,感激的看了楚俏一点。
“去乾清宫。”羽含烟冷声道。
“啊?”楚俏不解的惊呼了一声,羽含烟脸上布满了寒霜,紧抿着唇。楚俏见羽含烟情绪不佳,忙不跌的点了点头。“娘娘小心。”
羽含烟脚步匆忙,楚俏十二分小心的搀着羽含烟,绕过御花园,经过一条长廊,便到了乾清宫外的广场。
太阳斜照在宫殿顶的琉璃瓦上,一片金碧辉煌。羽含烟抬眼看着远处乾清宫大殿,有些神往的半眯起了双眼。
“娘娘”楚俏不安的唤了羽含烟一眼,羽含烟怔愣半晌,抬起脚往石阶上迈去。
走到大殿门口时,未公公看到羽含烟,有些吃惊。
“奴才给娘娘请安。”未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尘,弯身浅浅的向羽含烟行了一礼,羽含烟抱以轻浅一笑,“公公请起。”
“谢娘娘。”未公公直起身子,眼里闪过一抹狐疑。“不知娘娘来乾清宫,有何事?”
“本宫找君上。”羽含烟轻声道,未公公的脸上闪过一抹困囧,半晌才沉吟的点了点头。“娘娘稍候,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有劳公公了。”羽含烟疑惑的看着大殿的里端,不懂未公公何以要如此的谨慎。
少顷,未公公便从大殿走了出来。“娘娘,君上有请。”
羽含烟点了点头,命楚俏在大殿外等候,只身一人走进了大殿内。
墨夜正伏身在桌案后批阅奏折,听得脚步声响起后,便缓缓的抬起头来。
“怎么了?想夫君了?”墨夜看了看眼前的人儿,确定是羽含烟后,嘴角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意。
羽含烟不语,墨夜低下头继续批阅着奏折。
羽含烟走到桌案旁,将手中的巾帕放于衣襟里,一只手按着石砚台,一只手磨墨。
墨夜侧眼撇了撇,满足的笑了笑,全身心的看着手中的奏折。
少许,墨夜眉头紧拧,看着手中的一章奏折,眼中满是焦虑。
“含烟。”墨夜轻轻的唤了一声。
羽含烟抬眼淡淡的看了墨夜一眼,与墨夜的眼神对视后,忙又将视线扯了开。
墨夜不悦的皱了皱眉,却没出声询问。
“抚干地带暴发洪水,灾事严重,而西北边疆那边也是兹事顿生,如今内忧外患,你说孤是先出钱救治灾情,还是拨款招兵买马。两边都耽搁不起,一边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黎明百姓,一边是急红了眼的敌军,哪一方都轻敌不得,哎.”说完,墨夜重重的叹了口气。
羽含烟听在耳中,沉吟半晌。
“抚干县离得天罱远么?”羽含烟抬起眉头,定定的看向墨夜。墨夜抬眼而视,既而邪魅一笑,从坐椅上站了起来,走到身后的一块用羊毛纸缝制而起的版图前。
“这里是抚干县,这一带每到这个季节总是易发洪水,且是上游,若是不及时制止灾情,下游的数十万百姓便无家可归。”墨夜指着版图上的一个黑点,羽含烟细细的看了一下,光是在版图上看,抚干县距离天罱也足以有上千里的路程。
“路途遥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啊。”羽含烟长叹一口气。墨夜默认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干哑。“孤也是为此而烦心不已,可若是坐视不理,数十万条人命,你教孤如何放得下?”
“龙将军呢?”羽含烟缓声问。
墨夜拧了拧眉,“孤已经在宫外为他置办了一处豪宅,此刻他应是在府邸。”
“君上,龙将军乃军事方面不可多得的人才,君上一个人在这里忧心不已,何不找他过来商议一二。天罱大军足有三十五万之多,西北边疆那边派出二十五万前去支援,由龙将军亲自带领,必可保咱天罱不败。而抚干县路途遥远,却距离昭夏边境很近,君上大可八百里加急文件到相近的县镇,囤积物资,这边君上亲自起程赶往抚干县,同黎明百姓一起救治水灾。一来可稳固百姓忧虑的心,二来君上也能借此机会看看,整年拨下的款项都用在了何处。”
顿了顿,羽含烟继续道,“君上日理万机,所能看到的只是这皇城近百里的情景,所能听到的只是所在地方官员的报喜不报忧。君上根本就看不到那些生活在平民窟里的百姓的生活是怎样的凄苦。”
墨夜的眸色深了深,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墨夜沉声问。
羽含烟怔愣半晌,诺诺的回以墨夜一记浅笑。“这些道理兵书上写得多,看得多自然也懂一些。君上,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对这些乾政之事心存幻想,我想要的,只是一方清闲。”
墨夜低下了头,好半天才抬起头来。“含烟,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墨夜的语气有些低沉,似是在为自己刚刚的怀疑向羽含烟道歉。
羽含烟无谓的耸了耸肩,“我知道。”
墨夜看着羽含烟爱搭不理的表情和语气,有些纳闷。“含烟,怎么了?是在生夫君的气么?”
“快忙罢,忙完了我有事想和你说。”羽含烟返回身,走回桌案前,继续替墨夜磨墨。墨夜无奈的摊了摊手,重返坐椅前坐下身子。
“那依你的意思,是兵分两路,一路由龙烈天亲自带队去边疆支援,另一队由孤亲自带领前往抚干县救治灾情?”
羽含烟定定的点了点头,“如此才能两边都顾得上,军事不能等,灾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