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郡王一直目送着陵嫣,直到看着陵嫣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才转过身来看向我,笑了笑说:“好了,现在……郡主有什么话都可以放心说了第一元素师。”
止郡王一脸的坦然,完全没有被陵嫣走之前的话所影响。看他表现得这么自然,我又怎么能拘泥于那些小事呢。
回给止郡王一个笑脸,我道:“实不相瞒,今日容月前来,的确是有要事相求,此事……也就只有止郡王能助容月一臂之力了。”止郡王不着痕迹的理了理袖子,语气平常的说:“那么,郡主是有何事需要在下帮忙呢?如果办得到的话,在下定然义不容辞。”
“不知止郡王是否认识墨都里的仵作呢?”我轻声问。止郡王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么一句,闻言,他挑了挑眉,良久才问:“却不知……郡主问这个……是要做什么?”
我稍侧过身,向前走了几步,幽幽道:“实不相瞒……容月回到尹府后,府里发生了……一些事,这让容月不得不有所行动。想必止郡王也是知道的,大户人家里人多口杂,总会多些是非,今日,尹府无缘无故有个下人……自尽了,而此事与容月的贴身丫鬟落水又有莫大的关系,所以,容月深以为她死的太蹊跷,希望能找一位信得过,又口风紧的仵作,好好查一查那婢子的死因。”
我几乎向止郡王说明了所有的事实,为的就是以真心换真心,如果我对他遮遮掩掩,且不说会显得我没有求人帮忙的诚意,即便是他不气我对他隐瞒。但如果他什么都不清楚,真正查起来,总归会出纰漏的。所以,还不如索性一开始就将所有能告诉他的事全部告诉他。
讶异于我全盘托出了府内的私事,止郡王顿了顿,才道:“没想到,容月郡主如此信任在下。既然在下得到郡主这样的信任,如果在下再不鼎力相助。便真是太有违道义了。郡主放心,此事在下一定竭尽所能。”
和我猜测的一样,我的坦诚换得了止郡王的真心相助。没有止郡王帮助,我是一定没有办法按照计划行事的。
“郡主,实不相瞒,在下正有一位挚交精于仵作之技,只不过。因着仵作在我朝并非什么可以光宗耀祖的行当,所以,我的那位挚友并未专职在官府做仵作,而是用业余时间研习仵作之技。”
“那么,敢问止郡王的那位挚友是何人呢?”我问。止郡王笑了笑:“当朝太医院院判王御医之子,王居璟。”
王居璟?此人我听说过。坊间传闻,他正是医界百年难遇的奇才,且不说他三岁读诗五岁成文的谣传,单就是他自己研究出的那些前无古人的奇效药方,就足够让他成为坊间津津乐道的神医了。
我却不知道,王居璟竟然是止郡王的挚友。
“容月郡主,听你所述此时已早不宜晚,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在下在路上向你解释些在下同居璟间的事。”止郡王作出个请的动作,我点点头,随着他快步向外走去。
“是这样的,因为居璟是王御医的独子,所以。自小我们常能在一些宴会上见面。幼时的居璟性子活泼,所以很快便同在下玩儿到了一起。小孩子在一起。不像大人会有那么多的礼数,我们常常一起溜出去干坏事。没少被自家爹娘训过。
郡主应该听说过,居璟是个少见的神童,王御医一家对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想让他继承家族世代行医的衣钵。可那时……毕竟居璟他年纪还小,难免贪玩儿些,虽然仗着脑袋灵光,可以应付先生交代的课业,可是,王御医不值得那些,就……说来有趣,幼时的居璟真是没少挨王御医的揍。
一切的改变,都发生在居璟九岁的那年。那年,居璟的母亲突然染病,卧床不起,饶是王御医翻遍古籍医典,都没能找到可以挽回妻子生命的方法。王夫人的死,让居璟完全变了一个性子,因为,王夫人在世的时候,十分疼爱居璟,每次王御医要罚他的时候,总是王夫人在旁挡着,在旁说好话。
王夫人死后,居璟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日,再出来的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话变少了,也变得……勤奋起来。他开始严于律己,每日除了完成先生和王御医布置的课业,自己还要读许多的书。说实在的,一开始我真是不习惯,可后来,我也渐渐接纳了和从前完全不同的居璟。
我明白,居璟之所以突然变得用功,就是因为,王夫人的死让他明白了,面对疾病,人的身体何其脆弱。他希望掌握最好的医术,继而尽可能地挽救一些生命,不让病魔再将挚爱的亲人生死两隔。”
止郡王一边走一边说着,虽然他的表情轻松,我却能感受到他对这位挚友的敬佩之情。的确,立志不难,难的是立长志,何况,还是这样悬壶济世的高洁之志。虽然还没有见面,我已经对这位被坊间传的天花乱坠的医术奇才颇有好感了。
“居璟他读过很多医书,有广为流传的,也有不为人知的,甚至有些……是被列为**的。对于行医,居璟有他自己的一套理论,他认为,要治病,就要先充分了解人的肢体骨肉,所以,他希望能通过研究人的肌体,来寻求治病之法。
但是,普通医生并没有太多这样的机会,所以……所以,为了成全挚友唯一的追求,在下动用了一些关系,通过一些手段,将行刑后的死囚尸体,官府里无人认领的野尸,以及医馆准备抛在乱坟岗的尸体想办法运出来,运到我和居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