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曼文……父亲,我求求您……”希澈完全没有自尊地哀求,“我和她夫妻这么多年,您看在我们女儿都已经那么大的份上,您让我去照顾她……父亲,我这辈子没求过您,我只求您这一次,我求求您……”
可儿看着希澈没有尊严的模样,鼻尖酸涩极了。
是个人都会动容的。
而希父的做法却是狠狠地甩了希澈一巴掌,“没出息的东西!把他给我拖走!别碍我的眼!”
……
听到希父吩咐,保镖立刻蜂拥而上,将希澈揪了起来,希澈用力反抗,却使不上力气……
目送着希澈被强行带走,可儿看向希父,眸光不由得变冷。
希父……太过冷血。
希父站在花房门口,双手拄在拐杖上,被气得呼吸变重,蓦地,看到可儿冷淡的眼神时,怒气又提了起来,“你那是什么眼神?!”
……
可儿低眸,淡淡地道,“我只是觉得,您的儿子在您眼里,还不如一株花、一棵草……”
希澈毫无尊严地求他,他连一点情面都不讲,他都不会觉得于心难安吗?
“你……”
闻言,希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拳拼命捶着胸口。
可儿望着他,他最近咳嗽的频率好像特别高……是不是真的快不行了?
“老爷,药。”
仆人又拿出药递给希父,希父气得一把甩开,“还吃什么药,你没看到,一个个都巴不得我快死……”
……
是你做的让人一个个巴不得你快死……为什么不检讨一下自己?
可儿站在原地,看着希父咳得很厉害。
仆人连忙拿出手帕递给他,希父当即又咳出一团血出来,苍白的唇都被染红,整个人咳得快厥过去一般,身子摇晃着。
见状,可儿蹙了蹙眉,走向前扶住他。
“我知道,你也巴不得我死!”希父咳着嗽说道,眼睛却不是看她的,仿佛在跟另一个人说话似的……
可儿没有出声,脸上还是冷冷淡淡的。
“老爷,回房吧。”
可儿同仆人一起搀扶着希父回到他的卧房里,仆人扶着希父躺到床~上,小心翼翼地喂他吃下药……
希父的咳嗽这才静止了。
望着这个装璜奢华的卧房,干净整洁,有没一丝尘埃,名画古董,昂贵名家具,一应俱全,但还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可儿走向前,拿起摇控打开窗帘,让大片阳光洒进来,温暖了卧室内的冷色调。
……
希父半躺在床~上,手指微颤地拿过手帕擦了擦嘴,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又老了好几岁。
“倒杯水给我!”希父声音冷冷地吩咐道。
“是,老爷。”仆人在一旁应道。
“我没让你倒。”希父转眸望向站在窗前的可儿,“小野猫,你给我倒杯水过来。”
可儿冷淡地回过头,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异议地走出这个卧室。
希父的卧室是个超大的套房,房中有房,外面有客厅、会议厅一应俱全……
仆人走在她前需替她引路,走进一个没有一点油烟味的厨房里,仆人拿起西式印花的古宫廷茶具,沏上温热的茶水。
“亦小姐,请您端给老爷。”
仆人将茶杯递到她的手上。
可儿点头,端过茶杯往外走去。
一抹光划过她的眼里。
可儿停下脚步望过去,只见一扇白色的门上挂着一把银色的锁,还是一种老式的锁。
“为什么这门是用旧锁的?”可儿有些奇怪地问道。
别说是装璜极端高档的欧阳家,就是现在的普通人家也基本都不用这种老式锁的。
门上本来就有锁眼,而外面又挂了把重锁,锁链在门把和墙边的把手上绕了好几圈,生怕别人会开门进去似的……
这种防盗也不科学吧,况且,欧阳家缺保镖么,需要这么防盗?
……
想着,可儿走上前去,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起那把锁摊在掌心上,很小巧精致的一把老式锁……
似乎有人经常清洗上油一样,这把锁看上去还很好,从锁到锁链都没有任何的锈迹。
“亦小姐,该端茶给老爷了。”仆人站在她身旁说道,“这个房~间老爷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不允许任何进去?
那就是禁地了?一定有秘密。
“那打扫呢?”可儿又问道。
“没有人扫扫,房~间的钥匙只有一把,在老爷的手中,我们是进不去的。”仆人回答道,又催着她道,“亦小姐,该端茶给老爷了。”
“好。”
可儿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把锁,那扇紧闭的白色房门,跟随仆人走进希父的卧室。
希父正戴着一幅金边框的眼镜,坐在床~上翻着书,是一本种植花草的书籍。
“老爷,茶来了。”
可儿走到床前,将茶杯搁在床头柜上,淡淡地说道。
“这本书给你,读透它。”希父合上手中的书递给她,声音苍劲而严肃,像个老学者一样给她布置任务。
“知道了。”
可儿接过书本。
希父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说道,“我睡一会。”
“是,老爷。”仆人躬腰说道,随便作了个手势,背对墙壁而站的几个保镖都退出这个卧室。
原来希父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要保镖随身在侧的。
可儿拿好手中的书往外走去,希父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小野猫,你就坐在我床边看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