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她做了多少事……
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
她现在来跟他讲爱情?!
多好笑。
她上韩泽的床叫爱情?!她上他的床就变成了强~暴是吗?!
“希赫……”可儿被他掐着下巴痛入骨髓,疼痛感让她仅存的理智在一瞬间挥发,瞪着希赫阴冷的脸,一个字一个字不屑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所有的观念都是畸型的,你简直是个畸型的bt!”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可儿整个人被打得趴到床~上。
“亦可儿你给我滚!”
希赫怒吼着,一把将她摔下床,居高临下地瞪着她,“你这种是个男人就能上的女人,不配跟我讲爱情!”
希赫吼得歇嘶底里。
“滚!给我滚!亦可儿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滚!”
希赫拿起一个枕头就往她头上砸去……
让她滚?
他以为她稀罕她呆在他身边?
这种只知道打女人虐待女人的男人,她才不稀罕!她一点都不稀罕!
眼泪再度落下来。
“好,我滚。”
明明该洒脱的一句话,却让她说得可怜无比,眼泪拼命地往下掉。
把裙子换到身上,可儿打开总统套房的门,武江和几个保镖守在门口,见她出来立刻用手拦住。
“亦可儿!你给我滚!你这辈子都别他妈让我再见到你!”
希赫的怒吼传了出来。
……
武江的嘴角抽了抽,侧过身让可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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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酒店,可儿抬起头便望见大酒店上的名字——31天纪念酒店。
心口忽然一阵剧痛。
眼泪不自禁地淌出眼眶,可儿一步一蹒跚地走出大酒店,她这算是彻底离开希赫了吗?
她想摆脱的时候怎么都摆脱不掉。
现在,希赫一句话她就恢复了自由。
很好啊……
她现在彻底摆脱了情~妇的身份,再也不用担心被谁揭穿了。
她也不用像个放羊的小孩,谎言一个接着一个,像滚雪球似地越滚越大。
说谎的滋味并不比接受谎言好多少……
可解脱了,她为什么还是开心不起来?她该高兴的,甚至该开瓶香槟庆祝,庆祝自己终于摆脱强~歼犯了……
可眼泪……却不停地掉下来。
白天的街上行人都是匆匆往来,可儿纤瘦的身影走在街头,眼里茫然地没有任何方向,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抗~议的叫声。
“咕噜——”
全身上下她连一毛钱都没有,爱尔利之泪的项链早被希赫砸了出去,她身上仅剩的只有爱尔利之泪的一枚戒指……
走进一家小店,可儿擦干眼泪问道,“能借我打个电话吗?我朋友到了就付钱给你。”
店主用一种看瘟神的眼神看着脸色苍白的可儿,“打完赶紧走,不要你钱,快快快……”
她想,她现的样子一定糟糕透了。
拨通好友沫萱的号码,可儿艰难地张口,“沫萱……请我吃饭。”
“……”
可儿站在路边等着。
二十分钟后,沫萱风风火火地坐着出租车赶到,一见她的样子吃惊地大叫起来,“可儿!你从哪个戒毒所被放出来了?!”
……
戒毒所?!
“我有这么糟吗?”可儿困难地扯出一抹苦笑。
“戒毒所的人都比你活得有朝气,你这脸……怎么死气沉沉的?出什么事了?”沫萱搂着她坐进出租车里。
“你确定你的嘴不会替我高音广播?”
“当然,我是那种人吗?!”
“是。”
“……”
沫萱是她们杂志社出了名的移动广播台,一点风吹草动一点小八卦到她耳边一过,立刻通知全世界……
但她人很好,十分仗义。
沫萱带她直接回了自己租的小公寓,拿了套新买还没开封的裙子给她,“去去去,你把自己洗洗,我去炒两道菜。”
“你没和我叶伯伯说吧?”可儿问道,要是叶伯伯见到她现在落魄的模样一定会情绪激动。
沫萱一边穿上围裙一边道,“接到你电话我就急得立刻冲出杂志社了,连假都没请,哪来得及和你叶伯伯说。”
可儿心头涌过一阵感动。
她无处可去的时候还有沫萱这个好朋友。
“沫萱,谢谢。”可儿由衷地说道。
“咱俩谁跟谁啊,当年我七次失恋你陪我熬了七个通宵,我都记着呢。”沫萱不在意地笑笑,把她赶进小浴室。
走进浴室,可儿才明白为什么那店主看到她跟看到瘟神一样……
不止模样落魄……
她现在和沫萱说得一模一样,戒毒所的人活得都比她有朝气。
浴室镜中的自己连半点血色也没有,无神的双眸,苍白的唇,脑袋上有撞破的伤口。
才三天而已……
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儿有些不敢置信地倒退着,不,这不是她,她不会让自己活成这个德行的……她怎么会变得这么颓惫……
慌忙洗过澡后,可儿拿起沫萱的粉和腮红往脸上扑了扑,脸色顿时好看不少。
“哟,可儿也会化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刚走出浴室,沫萱立刻消遣地大声道,仍然带些赞赏,“不过你看上去比刚才好看多了,我刚在路边看到你都吓到了。”
她自己看镜子里看到自己都吓到了,何况她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