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我是因为听说宫里的传闻才注意到她的。/top/榜”水流觞夹了一个豆皮儿包子放进她的碗里,凝重地说。
“什么传闻?”玲珑好奇地问。
“馨泉殿的何嫔曾说有一天晚上看见紫美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操纵了看守奉天塔的侍卫进入奉天塔,当时那些守卫看上去就像行尸走肉一般,紫美人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玲珑酿酒坊][缒鹁品?08
“奉天塔是什么地方?”
“你没听过?”他闻言诧异了一下,见她以为他小瞧她,扁起嘴不悦地盯着他,连忙笑着解释,“奉天塔是皇宫东南边的禁地,在明镜湖正中央,历来只有皇帝才能进入塔内,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也只有皇帝本人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皇宫里居然还有这种地方?从来没人跟我说过。”玲珑搔了搔下巴,“那后来呢?何嫔说的是真的吗?”字。
“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她到处宣扬紫美人是妖孽,不成想只一天的功夫,她就在馨泉殿暴毙了,据说是被活活吓死的。”
“活活吓死?”玲珑忽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嗯。也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那晚下着雨,她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没人来,不料半夜里突然一声尖叫,等人赶过去她已经没气了,御医说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猝死。馨泉殿为此还请了道士做法。”
玲珑再次打了个寒战,她是个不信鬼神却害怕鬼神的人,所以下意识认为那位何嫔肯定是碰见鬼了。浑身鸡皮疙瘩冒了一层,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恐怖的画面,脸色顿时又青又白。
水流觞本来只是随便说说,抬头看见她神经紧绷,小扇子似的眼睫毛在那儿不断地乱颤,不禁起了逗弄之心,搔搔她的眼笑问:
“怎么,你怕鬼?”
玲珑被他突然触碰,又吓得一个激灵,发着颤回过神,抓住他的胳膊紧张地问:
“你说,皇宫的各个宫殿里是不是死过很多人?”
“当然死过很多人。皇宫从兴建到现在至少有百年历史,先不说历朝历代皇宫是最后的战场,就算是和平时期,皇宫也是血气与煞气聚集的地方,每天的冤魂不计其数。你以为那宫墙为什么是红色的?都是被血染红的。”他仿佛漫不经心似的笑眯眯地说,可眼眸深处却泛起一丝晦涩。
玲珑明明知道他最后一句是胡扯,可还是忍不住害怕,耸了耸肩,仿佛要耸去一层冰冷的鸡皮疙瘩,喃喃地说:
“这么说,无论是皇上的寝宫还是太后皇后的寝宫都是从前被人住过的,那岂不是住在死过很多人的屋子里?”
“当然了,父皇现在住的养心殿,那是见证了多少个君王死亡的宫殿。”他抬头在天棚上扫了一圈,“包括这幽王府也不是新的,虽然翻修过,这儿过去是我三叔的府邸,后来他们全家被抄家了。再往前追溯,前朝的三皇子也住过,据说他全家被灭门了,这院子里……”
“打住!别说了!”玲珑实在听不下去,狠拍着他的背,瞪着眼咬牙切齿地道,“你晚上可以不回家,我还得住在这儿,你再胡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就离家出走!”
水流觞见她鼓着腮帮,细腻的脸颊吹弹可破,配上灵动的表情极是可人,握住她泛红的小拳头,揉着痛处笑道:
“是你先把话挑起来的。”
“水流国刚建国时为什么不盖新皇宫?”玲珑嘀咕着。[玲珑酿酒坊][缒鹁品?08
“战争刚止,百废待兴,又要削减赋税以安民心,哪有闲钱去盖宫殿?别说皇爷爷那时候,就连现在,边关小战不断,还时不时闹出点水灾旱灾,父皇母后一直想加盖个避暑台子,从十年前就开始想,一直到现在母后都过世了也盖成。”
“国库真那么穷?”玲珑很不可思议。
“不穷怎么会拿不起粮饷,不穷父皇也不至于去打花家和玉家的主意,却被花倾城和玉美人连摆了两道。国库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边缘,大臣们连续几次上书要求增加赋税,都被父皇驳回了。”
玲珑挑了挑眉:“这么说,你父皇还是个好皇帝。”
“父皇他是个好皇帝。”水流觞笑说,笑容里却带着些惆怅。就算到后来父皇身处高位久了心性改了被束缚住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玲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异样,心里微酸,安慰道:“只要心是好的这辈子尽全力了,其他的并不重要,人不能要求得太苛刻。”
虽然这话说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水流觞听出来她是在安慰他,心中一暖,笑了笑。玲珑急忙转移话题:
“对了,后来呢?那个紫美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被说成妖孽,皇上都没处置她吗?”字。即使是何嫔造谣,但“妖孽”一说在宫里是很忌讳的,就算没这回事也该被处置掉。
“父皇把她保下了,因为看守奉天塔的所有守卫都说根本就不认识紫美人。”
玲珑眨眨眼,很明显这件事能得出两个结论:要么何嫔是诬告;要么就是紫美人太邪乎。
“你打算怎么办?”玲珑的脸色凝重了下来。
“静观其变吧,紫美人风头正劲。”水流觞沉声说着,忽然叹了口气。虽说母后过世已久,可每当看到宫里出现专宠,哪怕只有一段时间,他还是觉得心里膈应。
玲珑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哪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夹了块蜜汁火腿给他,心里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