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本打算在宗必行追问公羊律之事时,破罐子破摔的全部合盘托出,包括被公羊律欺辱一事,虽然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不堪、残忍,但这么一来宗必行就必然会放手。
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容忍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染,就算是被强迫的也一样,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国度里,女人完全是男人的附属物,不论身份有多么的高贵,被强迫过的女子只能以死以示贞节,不然就会被夫家或是娘家棒杀致死!更何况他还是地位如此尊贵的一个男人,只有家世清白,地位显赫,对他的权利起稳固作用的名门之女或是绝世美人才配得上,而他今后也必然会像他的父王一样,妻妾美人无数才对。
而她只是一名要家世没家世,要容貌没容貌,曾经是他父王的妾、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最后被别的男人欺辱过的不洁女子,就连她自己想一想都会觉得如此不堪的自己竟然还能厚颜无耻地苟活在这个世上,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为了雄儿,等她安顿好雄儿,就一个人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默默地等待死亡。
可她终究是不懂他,她以为他会迫不急待地追问所发生的事,可事实却是,他只字未提,她神秘消失的事,公羊律的事对他来说就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一样不闻也不问,这两天里对她百依百顺、呵护备至,不仅如此,甚至宗承雄也被允许白天陪在她的身边,只是守在展颜阁外的兵士又增加了两倍,而且是半个时辰一换岗。可越是如此,欢颜的内心就越是惶恐,这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让欢颜惶惶不可终日。
他不问她,她可以主动找他说,欢颜拿定主意要与宗必行摊牌。
宗必行当然不会轻易地放过欢颜,等他处理完手头的事,他一定会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让她一辈子再也不敢逃离他。
可最近两天,欢颜的反应确实有些奇怪,她变得更加的安静,时常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蜷缩在角落里不言也不语,有时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就连雄儿都不能让她舒展眉头。对于他的碰触,她表现得异常敏感紧张,那大眼之中满满的恐惧,让他心疼不已,往常的她对于他的亲近虽然也排斥,但却不像现在这样疯狂地挣扎,宗必行隐隐地就感觉到欢颜的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自欺欺人地强迫自己不往那方面想,可他也清楚地知道,公羊律一定是发现了欢颜不老族圣女的身份,不然他不会与周言笑互换,趁乱想带着欢颜离开。他的欢颜浑身散发的那股柔弱安宁的气息,只会让男人想狠狠地蹂躏,从见到公羊律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他与公羊律是同一种男人,花名在外的奉驰三皇子没有理由会放过如此美好又是不老族圣女的欢颜。
摄政王宗必行的怒火几乎可以毁天灭地,而在此时,宁王府里很不合时宜地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腊月二十九,吏部尚书高志文带着他十三岁的女儿高湘丹,以答谢欢颜与王爷的救命之恩为名,指名求见欢颜,宗必行本不想让她们见面,但转念间,竟答应了她的请求。
父女二人行过大礼后,高志文被留在宁王府的会客厅等候,而高湘丹在见到宗必行时脸上那一抹羞红让宗必行厌恶不已。高湘丹得了宗必行的允许,被带去见欢颜,刚见到展颜阁时高湘丹简直是又惊讶又羡慕!身为贵妃高湘琴的亲妹妹,当朝太师高和儒的亲孙女,吏部尚书高志文的爱女,她什么荣华富贵没有享过,什么富丽堂皇没有见过,却在见到展颜阁时完全惊呆了。
整个展颜阁奢华又不失端庄,大气又不失柔和,整个建筑美仑美奂,身在其中仿若置身仙境。由此可见摄政王有多么宠爱那个右相幺女樊华。想到这里,高湘丹绝美的脸庞有一丝丝的扭曲,她凭什么可以得到那么优秀男人的独宠?樊华是右相的女儿不假,可她高湘丹也是贵妃的亲妹妹,绝对有资格坐上正妃的宝座,况且樊华已经不配得到这些了!
展颜阁内,欢颜一脸无助地蜷缩在角落里怔怔地望着洋洋得意的高湘丹面如死灰。
“求求你……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不要说了!”欢颜抖着双唇颤声道。
“救我?姐姐你当时分明是贪生怕死,才跟那个qín_shòu一样的公羊律苟合,没有我,你也照样会那么做。”高湘丹杏眼轻眯,掩唇轻嗤。
高湘丹确实很美,十三岁的身体已经发育得凹凸有致,比欢颜还要高挑上三分,最重要的是她还有着显赫的家世,现在宗必行初掌大权,正是笼络朝臣的时候,凭她们高氏一族在朝中的地位,她认定宗必行定不会拒绝,更何况自己又是一位绝代佳人。
“你今天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吗?”欢颜无力地低语。
“当然不是。”终于说到正题,高湘丹双眼异常的明亮,停顿了一会又接着道:“我要姐姐你去跟王爷说,与你一同娶我进门,而且我要做平妻。”
欢颜一声苦笑:“凭小姐的美貌,你自与王爷去说,相信王爷定是求之不得。”
高湘丹冷笑道:“那日见王爷对你紧张的态度,可见王爷心里有你,不然他不会娶你为正妃,所以,这件事情只能你来说。”
“我若不同意呢?”
“那我就要看看,王爷若是知道你给她戴了一顶绿帽子会有怎样的反应?是将你杖毙呢?还是让你自尽呢?”高湘丹绝美的小脸上出现扭曲的笑意。
“樊姐姐,妹妹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