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檐上承诺,断然拒绝?

短暂的窒息之感袭来,让人身上薄凉之至,片刻的交流之后便是相视而笑,如冰释前嫌般的表情,可谁都知道,回忆被翻起,只有更加骤烈的暗殇与不可饶恕,那一刻,足以疯狂得大动干戈,可两人都不是小孩子了……相视不语后都高举酒坛,大肆畅饮。

东方第一次觉得他与盈辉也可以这样有默契,钩月,如刃似镰,将墨空的一方割裂,隐露白光,倾泻的似乎不是因伤而出的血,而是纯洁无暇的余辉,天空的怀抱之广,容纳万物,为何盈辉就容不得他,他疼的时候天空的背后也疼么?

月有心,在十五的时候总会圆一回,这是报答天空对它的容忍,因为东方不会报答盈辉,所以,他们永无圆润之日。不知从哪里飘来哀怨的歌声,随风送来,低低浅唱,吟一曲不忘往昔的痛,道一首轻引相思的诺……只是,他食言了。

盈辉用指尖敲着桌面,附和着那旋律,“还记得你我初见么?我从没见过像你那么脏的皇子,那时我正在看红枫唱曲儿,姑姑带着你来给我们认识,那么多皇子你为什么非要赖在我身旁呢?”

东方抱着酒坛神思也陷入遥远之境,“那是因为你身穿鱼儿图案的衣服,我觉得很熟悉。我坐过去后发现你一脸嫌恶就要离开,是你自己拉住了我。”

“呵~~因为你坐下来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我许久都没闻到的稻香。”盈辉轻笑一声,涩涩的味道延溢在舌尖。

东方喝了一口酒,“作为交换条件你说你会带我下河抓鱼,可你如今……也没兑现。”

“知道吗?不是我不肯实现,而是皇宫里根本没河。”盈辉放眼望去,渴望看到一条没有丝毫阻挡,畅通无阻的活河,“宫中大多是湖塘,偶有的一条河也被城墙堵住了下游,被围住的河已经不能称为河了,它,已经死了,为湖塘注入活水,却没有野外的那般活泼,所有的生物,都被隔绝了……死河,会脏了我的衣服,衣服脏了,母妃会骂我,父皇会不喜欢我,我不想被父皇批评不懂事,我是众皇子之首啊,怎么可以失了威仪?”

实现不了的承诺,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了好玩还是怎么也算不上的安慰?盈辉没错,错的是东方,他对于别人的信口开河信以为真了,他相信着盈辉,是他自己剥夺了那份孩童时天真无邪的信任,一点一点的肆虐,一点一点的流失,像村里发生的山崩一样,再也不可能恢复原貌。

在岁月的摧残与人为的破坏中,那个缺口越来越大,直至到了不可缝补的地步,进一步的恶劣后,人之间那份浅薄的联系丝线也断了,甚至凝聚成反面情绪,怀疑、猜忌,乃至怨恨。怒指斗得天昏地暗,反目成仇……最真的情绪在愈渐的成长后也慢慢消磨,隐藏进身体里,不肯再露在面上。

再见之时,他笑得灿烂……

再见之时,他笑得虚假……

儿时的身子缠斗在一起,满心都想着怎么打败对方,这是一种亲近的错方法,长大后,相敬作揖,谈笑风生,心迹暗斗,这是一种距离的亲近,可谁都不觉得可悲,各自的生命有了新的人儿,新的乐趣,把对方完完全全的挤出心里,故作开心的活着,也算滋味。

呵呵,一壶浊酒空付一笑,除了这般,还能如何?

“无所谓了……”往昔的情绪都化作了无所谓,慢慢的遗忘与被遗忘,都是一种凄凉,东方细细倾耳,发现歌声不知何时停了。

盈辉支起了身子,趴在桌上手尽力的伸向东方,可他见后不着痕迹的向后躲了,意料之中的事盈辉还是苦笑了一下,“等我们有时间,我们出宫一趟吧,我们找个有河的地方,我去实现我的承诺。我们可以……”

“没机会了。”东方风轻云淡的打断了他的话,盈辉头上的发冠不偏不倚落入视线中,东方知道他自己也有那身份的象征,它就像宫墙的牢笼,至意识深处囚着心,约束着皇子的所作所为,其实盈辉挺累的,身为众皇子之首,要顾及的太多,不能像自己这样撒泼撒野,可作为同种身份东方还真是没资格去关心盈辉。

或是他自己更可悲,在宫中大吵大闹,和宁越戏耍毁坏皇宫,都只是为了引那人侧目……怒容也好笑颜也罢,又有何妨,比起常年见不到父皇的皇子来说,被批评的东方是否要幸福得多?没人帮他争了,所以他要自己努力,费力去找骂。

记忆中的男孩也如他这般。

日落黄昏,驻足房前,目不转睛的看着稻田边上男人和一个女人谈的正欢,笑声连连,看得出来,男人很开心。男孩跺了跺脚,嘴撅的老高,一双小脏手不停的擦着湿润的眸子,眼见男人和女人谈了好大一会儿还不回来,男孩慌了……

一只黑猫从房后经过,男孩心一横嘴一抿,跑进房中就将桌上的黑瓷碗拿了起来,特地走到了门后面奋力的摔向地上,瓷碗的质量不好,一只并没有多大的声响,男孩偷瞄了瞄,男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又转过头去了,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一气之下,跑到柜子旁将家里仅有的一叠碗全抱了出来。

使尽全身的力气朝房中央摔去,啪哩啪啦的一连串声响后,男人还没过来,男孩抽噎的拿起榻上的剪子一通乱丢,哐当一声后还有男人的惊鸣,男孩吓坏了的转身,看着男人脚下躺着那个老旧的剪子,而男人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凝视着他好似蕴含了无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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