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甘泉及直罗沟的事情,吕世不能在这里久留,因为葫芦峪老营传来消息,有个老熟人来到黑虎寨,急切的想见吕世,这时候吕世就不能再耽搁在这里了。
初来大明,却是乱世,只能挣扎求活,没有半刻也不敢有半刻消停,他自己知道在这个动乱的的大时代里,自己的这个杆子在历史的记录里是不存在的,不存在的原因就是曾经有过,现在自己就眼睁睁的看着,参与着,并且努力发展着,但在历史上没有记录一笔的原因,唯一的解释就是,在历史里,如千千万万饥民组成的杆子一样,泯灭于大起义的长河里,自己被这样历史现实压迫的喘不过气来。
活下去,带着自己心爱的春兰,疼爱自己的养父母,依赖自己的小丫,张家三兄弟,还有爱护自己的这些兄弟们,挣扎着活到太平盛世,这就是吕世不眠不休的工作动力。
吕世几次想凭借着穿越人士的优势,豪情万丈的想改变历史,但历史好像有他的惯性,好像执拗的让自己走回原先的道路——在这段历史上就不应该有自己这些人,所以自己虽然埋头低调,希望自己能在这乱世里平安的活命,但却跳出来个历史上也没有过的张元,让自己开始疲于奔命。
实力才是决定自己这般兄弟亲人能活下去的基础,所以他必须辛劳。
临走的时候,吕世拉着郑浩躲到一边小声但真诚的道:“先生大才,是我们这些粗汉不能比拟的,这根据地十几万老小,和即将加入的十几万百姓的安危就交给了先生,我不管您的原先,也不管你的目的,但现在我们接纳了您,不为别的,就为这几十万的百姓生命不是草芥,拜托了先生。”
拉着郑浩的手有力,却不忍松开。
郑浩从这手心里感到吕世无奈的信任。知道自己的加入很是突兀,这的确让人不可理解,但更知道理解是需要时间的。
无奈,是因为根据地的确缺少可独挡一面的人才,郑浩的到来,正是一块可能有毒的肥肉,根据地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这也就是这甘泉的三支部队三个统属的安排所在,互相牵制,互相监视,但郑浩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却让吕世安心。
以独子娇妻为人质,郑浩若莫就是大义士若莫就是大枭雄。
郑浩真诚的笑笑,摇了摇吕世的手道:“人常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请闯王看某的行为。我的犬子和拙荆就拜托闯王了。”语音一顿,信心满满的道“一个月,只需一个月,我会利用根据地调拨的物资和人力建设出一个坚固的根据地前沿盾牌,——直罗沟。
“我对先生之言深信不疑。”
拜别了留守的大家,吕世带着其余的枪兵和骑兵赶奔黑虎寨。
一路无话,大军三日后进了锣鼓喧天的黑虎寨,在迎接的人群中,吕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贾老板—就是那商人郑宏达。
吕世连忙进步上前抱拳相见,那郑宏达也哈哈大笑着上前见礼道:“哈哈哈,不想兄弟我只走了一月,闯军却是打了一个大大的胜仗,可喜可贺啊。
“都是兄弟们用命,我不过是来往传达而已。”
曹猛上前见过郑宏达,然后笑着道:“两位亲近却也不该在这寒风之中,还是到山寨里,烤着火再谈多好?”
吕世与郑宏达把臂大笑的,“正是此理。”
过天星却上前一拳,把个本是体格健硕的郑宏达打了个趔趄,大笑着道:“老哥哥却是去的快来的快,不过一月怎么就来往了云南和陕西?难道是想与我过天星早早斗酒?”
郑宏达忙上前一把抱住过天星道:“上次便喝的不力爽,这次老哥哥急急忙忙的赶来就是于你喝个痛快,最主要的是让看看老哥哥给你带来的东西,定是让你睡不着觉,和我喝个通宵。”
“你带来什么东西那是闯王要操的心,但一醉方休却是我的最爱,这出征半月,先生不让喝酒,倒是馋的我要命,借老哥哥的由头喝个痛快。”
安抚了被反围剿胜利刺激的兴高采烈的山寨欢迎兄弟们。大家一起快步走到大厅,当时山寨的百姓早就为闯王和大统领准备了丰盛(相对)的酒宴,根据来的宿老和代表鱼贯而入,喜气洋洋的给吕世和过天星敬酒,说着发自肺腑的感激言语,两人联袂恭敬接下乡亲送上的米酒,纷纷干掉,然后一一回礼不迭。
更有接近三百的吕世子弟,早就从老营赶来给自己的恩师庆功,那又是叽叽喳喳的围着吕世,都吵闹的小脸通红,让吕世听不清到底是谁说的什么,只好一阵阵的开怀大笑。
郑宏达看着这根据地没有尊卑却有长幼的场景,心向往之,也站起凑趣,喝了个天翻地覆。
热闹一直到了后半夜,根据地百姓才欢天喜地的散去,吕世和过天星才输了口气,三个人歪歪倒倒的来到后厅坐下,赵兴有心,在百姓敬酒之间多有耍滑,偷偷躲了起来,见三人喝醉,端出早就备好的温茶,王张兄弟忙给各位倒上醒酒,再不想走,就腻在老师的身旁。
舟车劳顿的郑宏达感觉到一种真正到家的感觉,也把身子靠在了椅子背上,张开了两脚长舒口气大呼道:“我在这世界上蝇营狗苟,每天里应对各式人等,却真的没有今天这般舒心畅快,真的就想在兄弟们的根据地里终老一生,却不枉活着这一世。”
过天星呵呵傻笑着道:“老哥哥却是休想,咱们根据地被官军包围着呢,与外界的勾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