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子彦沒有将高孝瑜扶回他的马车,而是避开别人的视线将他扶到了自己的马车内,并吩咐小厮快点出宫
轱辘轱辘的声音从北宫门穿过,出了皇宫,一路向西华门行去,高孝瑜醉的不省人事,娄子彦看着昏睡中
的他,眼底滑过丝丝阴狠,毒辣,他靠近高孝瑜,把他扶了起來,轻声喊道。
“王爷,王爷,醒醒”。
“嗯……”,高孝瑜腹部火辣辣的烧疼,皱着眉头叮咛了两声。
娄子彦一见他有反应,忙端起准备好的茶水递到了他嘴边。
“王爷,张开嘴,喝点醒酒茶,喝了就不难受”,他的声音充满着诱惑,高孝瑜极力想睁开眼睛看看说话
的人是谁,可他太难受了,口干舌燥,突然嘴唇有了一股湿润,他就像流落到沙漠里的人,终于有了水的解救
,他张开了嘴,大口大口的把茶杯中的茶全部喝了下去。
娄子彦见他将水全喝了下去,不由残忍一笑,扶着他的手从他身后抽了出來,高孝瑜咚的一下摔倒了地上
,头部一阵疼痛,竟把他撞的清醒了一丝,胃部刚才是烧疼,现在却莫名的多了股钻心般的疼,像是有千万条
小虫子在吞噬他的腹部,他受不了这种痛,双手双脚并用,爬向马车外面,一下掀开车帘,赶车的车夫吓了一
跳,回头一看他苍白的脸色,大叫一声。
“王爷”。
娄子彦却在背后冷声道。
“叫什么叫,停车,王爷要吐酒了”。
“是……是,大人”,车夫抖着胳膊把马车停了下來,河南王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脸色
苍白,嘴唇发紫,明显的中毒了。
高孝瑜终于费劲力气爬下马车,他好难受,全身都好疼,谁來救救他,谁來帮他解脱,他爬起來沒走两步
又跌倒,再爬起來再跌倒,如此反反复复,已经头破血流,车夫不忍再看,想上前扶他,又不敢违背了自家大
人的命令,但见娄子彦负手而立,冷眼看着高孝瑜自己折磨自己,看着他一点点走向护城河。
夜晚的风吹的人有些冷,带着凄惨吹向那个跌跌撞撞的男子,孤单的身影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向了哪里,不
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离死亡近了一分,路上唯一的两个行人还如此残忍的看着他,孝瑜从來沒有想过他是以这
种悲哀的方式走完了生命,直到现在,他的眼前浮现的还是儿时,那个总是冷冷淡淡的九叔的身影,一瞬间。
他好像看到了一棵树,树下有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一回头,朝他招了招手。
“孝瑜,來陪我喝酒”。
“九叔……”,孝瑜呢喃一声,嘴边扯着笑意,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噗通”。
护城河的河水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美丽的让人炫目。
高府,刚进门的院子里,散坐着三个少年,夜空之上,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已是夜半,可三人都毫无睡意
,静默对坐,却相对无言,每个人都满怀心事,都在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回來。
“哎”,身边又响起了孝琬担忧的叹息声。
安蝶悠已记不得这是他今晚第几次叹息了,他每叹一次都让她的心跟着沉几分,不知为何,今晚孝瑜离去
的背影让她心里很不安,很不安,所以才直到现在都沒有走。
砰的一声,高府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三人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等他们抬步,一个身影就跌跌撞撞
的跑到了跟前。
“阿天,我大哥呢?你怎么一个人回來了。”,孝琬上前抓着他的胳膊急急问道。
“王爷他……”,阿天噗通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來。
“不准哭,说,王爷他人呢?”,安蝶悠一巴掌扇了过去,她讨厌听到哭声,哭代表着死亡,她不想听到
死亡的消息。
阿天当真被她的凶狠吓傻了,一下沒了声音,哽咽说道。
“王爷他在西华门落水了”。
安蝶悠脚下一个踉跄,高长恭一把扶住了她,高孝琬已经冲了出去,高长恭也拉着安蝶悠就跑了出去。
才刚到了门口,就见孝琬已经驾着阿天驾回來的马车飞奔而去了。
“孝琬”
“三哥”,两人的声音全被他甩在了身后。
高长恭把食指放入嘴里,吹了一记口号,只听高府马厩内传來一声马叫声,才片刻就见腾云哒哒的朝他们
奔來,高长恭翻身上了马,将安蝶悠一下捞到了身前。
“驾”。
耳边夜风呼啸,安蝶悠只觉浑身冰冷,她最不想看到的还是來了,在听到孝瑜落水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
了,再也见不到他了,她记得历史记载河南王高孝瑜是落水身亡的,心里好难受,眼泪都要出來了。
孝瑜……
西华门旁的那段护城河此时被御林军围着,有不少御林军都下河找孝瑜了,她和长恭到的时候,孝琬又比
他先到一步,想都沒想就一头扎进河里了,高长恭下了马也是二话沒说就跳下去了,安蝶悠也不能干站在河边
等着。
她看见和士开的亲信娄子彦也这里,遂走过去沉声问道。
“娄大人,这么巧你也在。”。
娄子彦做伤心状,抹了抹眼泪说道。
“都是我不好,我沒看好王爷,王爷在席间喝了不少酒,我顺路就送王爷回府,谁知道半路王爷说想吐。
我就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