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渐渐地露出了一抹鱼肚皮,淡淡的光线透进了窗内,身体乏力的半撑起身子,只觉得眼睛酸胀疼痛,轻轻地一眨眼,强烈地厚重感迫得她不得不半眯起雾眸来。
累了倦了,半个小时的浅眠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觉得浑身无力。
蹑手蹑脚的下床,缓步地靠近窗边看了看外面,景致极为幽雅,看上去比银山更惬意,晚上来的时候还没怎么注意,此刻却是再好的美景也勾不起她的兴趣。
昏暗的光线打在她娇小的身子,看似乌云压顶,在转身的一刹那,更是遮掩住了苍白的面颊。
视线落在白色墙壁上的那一抹殷红,欧阳惜只觉得心被狠狠地抽痛了一下,眼前突然出现男人暴戾的脸,还有他那句厉声狂吼,沉沉地闭上眼帘,再次睁开的时候,坚定地朝着门走了过去。
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欧阳惜环视了一眼四周,静悄悄地一片,如若不是有窗外射进的微阳,还真有些叫人害怕。
随处走了走,遇到有房门的地方,她都会扭动门把,但始终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继续迈步观视,不多时,二楼被环绕了个遍,似乎仍没有男人的影子。
沿着旋转的楼梯,欧阳惜来到一楼的大型客厅里,开放式的装潢很讲究也很有品味,每一处都是精心的设计与搭配,甚至连一花一草的摆放都格外的配合整个户型。
自嘲地一笑,不仅感叹他们之间何止隔着心灵的沟通,还有这永远也触不到贫富等级问题。
明亮的光线已经亮透了天际,整个屋子没有半点人声,只听得光秃秃地树梢上有鸟儿的叫声,有些扰人,她知道这与自己此时的心情有关,踱步走到电子大门前,欧阳惜扭动门把,可却没有反应。
再扭动了好几下,仍然是紧闭的,囚禁这个词突然闪现在脑海里,心里害怕地使力摇晃着大门。
每一下的晃动就像是凌迟,心被狠狠地鞭策,久久没有反应的大门就像是某个人的冷心冷情,伤得她无力回击,却也无法批责。
缓缓地蹲下身子,紧紧地揽紧自己,空空的屋子里太过寂静,这是她从不曾有过的感觉,毕竟她从来没有这样恐惧害怕过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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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大楼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各个部门的主管都低着头,垂着脸,让人不难猜测里头定是经历过一番集体训话,这是耿云涛的心情写照,只是谁也猜测不到原因,只除了聂海与云菲。
“怎么,又受气了。”聂海忍不住调侃道。
能让耿云涛失控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情场失意,而能有这个本事的女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欧阳惜,他很明白这一点,而坐在一旁的云菲也了解。
话一出口,云菲就替聂海捏了把汗,而这个时候的耿云涛也正好将冷冷地视线射向他这边。
狠戾的光线射向聂海,耿云涛冷声问道:“德国的案子处理的怎么样了?”将话题扯过,他不想继续谈论私人问题。
“明天我会过去一躺。”
聂海无惧的说完,却见耿云涛蹙眉道:“公司的事交给你,这件合作案我亲自过去。”
这话一说完,惹来聂海和云菲的相视而望,心里都开始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能让他气成这样,竟然想着要亲自去处理个案,而将那个伤未痊愈的女人抛下。
“哥,你和嫂子吵架了。”云菲说得小心翼翼,视线触到了耿云涛的手上。
聂海看着云菲将话说完,忙看向耿云涛,只见他脸色越来越冷,但也不得不帮腔道:“一件小事而已,还是我去处理好了。”看样子,情况极为不妙。
耿云涛突然站起来,冷色道:“怎么我的决定现在不做数了。”
言下之意极为明显,不允许他们任何一个人再提及此事,而他自己,内心虽然有些懊悔,但却不愿意放下自尊来,为了怕自己一而再的妥协下去,只得离开几天,冷静冷静。
此话一出,云菲和聂海都禁了声,也不愿再多言。
整天的好时光,似乎就在这样沉闷的氛围中度过,耿云涛的一张脸始终没有展颜,待到晚上,天际呈现一片暗色的时候,他才拿了衣服准备离开公司。
车子漫无目的的环绕着城市行驶,街灯也已经全部被亮起,人潮的大街好似那夜他带着欧阳惜去看戒指的那晚,想到这里的时候,眼光不自觉地就瞥向了握着方向盘上的左手,在微光的照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刺亮的光,煞是耀眼。
摇了摇头,拉回自己烦乱的思绪,继续游荡在这霓虹闪耀的城池之中。
……
车子稳稳地停靠在树下,耿云涛为自己点上一根烟,袅袅烟雾从口中呼出,然后弥散在车箱内,夹着烟支的手突然伸向车窗外,早已燃尽的烟灰被风席卷而落,疲累地眼蓦地紧紧闭住。
沉静半晌,内心的烦燥没有半点消退,反而越发凌乱。
睁开一双幽深的清眸,轻轻地一撇,别墅里仍是一片黑暗就像是无人居住一般,压下心里那股想要下车的冲动,静静地观望着,甚至期待着可以在窗口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不知不觉中就过了一个小时,但他的双眼却始终紧盯着别墅瞧着。
别墅内的人,此刻却仍然坐在大门边,冰凉的地面侵袭着她,黑暗的空荡荡地屋子让她感到害怕,却只能紧紧环着自己,试图温暖自己,无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