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守着双腿紧张不已地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下属时不时递过来的水,她只能客气机械地拒绝一下,继续等待。
但愿,他没有大碍。萧曦曦握着手指都感觉血液不循环了,终于手术室传来了声音。她慌忙起身走上去。
穿着病号服的司徒雷焰此刻依旧冷峻得无可挑剔,他的脸色比平日稍微泛白,只是,目光依旧坚毅。
司徒雷焰凝注在萧曦曦脸上,知道她一直在外面等着,倒是欣然不已:“萧曦曦,你一直都在?”
“当然,你别说话了,省一省力气。”萧曦曦怕他牵动伤口,忙嘱咐。
“我没事,除了——”司徒雷焰顿了顿,目光瞥向萧曦曦,陡然升起不以为然,“没什么。”
“嗯?”萧曦曦抿着唇角,没再理会,而是小心翼翼地跟着推着的病床往病房走。
司徒雷焰此刻很无语,眼前这个忧心忡忡,又带着愧疚感的小女人,刚才他的话她竟然不懂,他这么冷酷倨傲的形象,怎么可能说出除了想看见她之类的话?!
虽然明明自己是这么想的…司徒雷焰慵懒的音调响起:“慢一点。”终于到了他发挥特权的时刻了。
“哦,那我们更小心一点。”萧曦曦不明就里,此刻又只能灰溜溜地遵从他的安排。
看着萧曦曦低眉顺眼的样子,司徒雷焰这才开怀。
存着对她颐指气使的爽快感,他还是在躺在床上的时候,握着她的小手睡了过去。尽管是部分麻醉,却还是劲道十足的。
看着司徒雷焰躺在床上静静沉睡过去的样子,闭合的眼眸上睫毛很长,想不到,男人也可以这样精致。萧曦曦审视着他的脸,如果不是那么暴戾冷然的气场,不得不承认,他如此炫目的外貌,很容易让人沉迷。
“别走。”司徒雷焰的低咛声传来,握着萧曦曦的手随之倏然更紧了一些。但只是一瞬而已,马上又松了下来。
原来是梦,萧曦曦谨小慎微地把手慢慢地抽离出来,把司徒雷焰的胳膊放回到身旁,用被子盖好。
为他抻了抻胸前的被子,萧曦曦看到他微合的衣领依稀露得出来脖颈与胸膛,而那隐隐现出来的白色,不就是绷带么。
当那种白色收入眼眸的时候,她心里不禁又泛起一阵愧疚感。怪自己,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受伤。无论之前发生什么不愉快,他未自己挡枪这个,足够她内疚好一阵子了。
至少,也要到他伤好吧。最不情愿的,自己尽然背负了如此抵触的司徒雷焰的人情债。
她叹了口气,走出门外,拿出手机。
“喂,冷之清吗?”萧曦曦淡然开口,“…嗯,在医院。好,他们还好么,嗯…”
挂断了电话,转身回了屋,一眼便看到司徒雷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开有些迷蒙的眼眸正盯着自己。不知为何,萧曦曦有些心虚,讪讪开口:“你,你怎么不接着睡?”
“你走了,我能接着睡么?!”司徒雷焰的眼神逼视得萧曦曦不自在。
不过,她还是抗争两句:“我走了你就不能自己睡?这没有道理。”
“萧曦曦,你是照顾我的,还是气我的?”司徒雷焰又拿出自己诡谲的表情,嗔怪着,“谁说…要对我负责的?”耍无赖这种招数,偶尔对她用用,心中竟然无比舒爽。
“你…”萧曦曦顿时无语。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纵横整个商界的冷调男人,此刻竟然对自己一副反常的表现。
忽然,她伸出手摸了摸司徒雷焰的额头,若有所思:“看来,的确是发烧了。”怪不得,无理取闹。她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