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雷焰自我暗示着务必稍安勿躁,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转身再次走出门外,按下接听键,对着电话另一头,低沉道:“顾儿。”
他的眉间皱着,此刻,顾若蓝的存在却仿佛制造了一个大麻烦。在本想满心扑在两个孩子和萧曦曦身上的时候,她却不适时宜地冒出来。
“什么事。”司徒雷焰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头很痛...”顾若蓝的声音,气若游丝。手机听筒另一头的她,很明显地在博弈。得知司徒雷焰去医院的一刻,她忿然,气恼无比。
但是,她并不是任性而不成熟的女孩子,所以,她可以压抑得住自己的情感。悠然拨通司徒雷焰的电话,她没有把握,但依旧试探性地佯装着。
“医生怎么说?”司徒雷焰的音线不带一丝感情。
“...他,他叫你回来陪我。”顾若蓝有些语吃,心头一撼。换做以前的话,如果萧曦曦没有出现,尽管司徒雷焰对她不是一丝不苟地心思缜密,也算得上是心有担忧。
当她想见他的时候,病痛,是很好的方法。
然而,萧曦曦出现了,尤其是,还带着那两个累赘的孩子,成了制胜的筹码。顾若蓝抚摸着自己日日平坦的小腹,再怎么明眸善辩,也敌不过那两个司徒雷焰的血脉至亲。
她的目光里含着痛恨与苦楚。
“到底是什么病?!”司徒雷焰失了耐性,干脆直截了当地开口,音调不知不觉中有所提高。
顾若蓝在电话另一头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对,慌忙中,她也便低声恹恹地回道:“没,没什么。我神经痛,医生,希望你能陪我。”
要命...叹息了一下,司徒雷焰的表情带着坚毅与不屑,目光虽不像刀剑,却也动人心魄。他刚要开口,却见萧曦曦从屋里走了出来,她低垂着眼眸抬起来,顺着娇俏的脸庞看去,脸色苍白的她,此刻却因为欣喜的动容,充满迷人的气息。
萧曦曦看司徒雷焰在接电话,赶忙歉意地小声道:“我去给他们换小裤裤,尿啦。”说完,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尖,毫不在意地转身往走廊一头走去。
刚刚的表情,让司徒雷焰瞬间有些沉迷。一切犹如幻象一般,只是一个笑容,却能够如此引人心魂。他形容不出自己的内心,是受着怎样一种无形的东西牵引,像中了蛊毒一般。
其实,她只是一笑。如此而已。
“喂,焰——”顾若蓝的声音在静谧的楼道里,通过话筒传来,掩饰不住焦躁与刺耳,司徒雷焰把手机再次贴近耳畔,“焰...我没事,如果你不方便的话...”顾若蓝自知很狼狈,有些尴尬地松了口。
“嗯。”司徒雷焰冷哼一声算是回复。
“好。”顾若蓝心知肚明地挂断了电话。
萧曦曦此时并不知情地从楼道另一头回来,手里拿着随意洗了几水的小裤子,脸上绽了些许微笑。
司徒雷焰怔然着,直直地看她再次走进门去。他简直要对自己冷笑,真是无语。他从萧曦曦之前遇到过的女人无以计数,自控能力自认为可以说炉火纯青,除了生理需要,他从不会有什么感情。
当然,萧曦曦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只是,他想不到,几年之后的她,更是可以一个无意的笑容,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打破他的自我标榜,甚至可以说是,盲目自信。司徒雷焰暗笑着,跟着进了病房。
萧曦曦已经把水洗的小裤晾好了,再摸了摸小爵和小蕙的额头,终于像松懈了一口气一样,坐了下来。或许是因为对司徒雷焰心含感激,她并不介意地,随意坐在他的旁边。
“放心了?”司徒雷焰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被萧曦曦吸引了去,那张纯净略带倦意的脸,弯弯的小眉,逐渐溜到她那粉嫩的唇瓣,必是补喝了许多水,此刻,正如同樱桃般的闪亮欲滴...司徒雷焰感觉自己无比失败,面对如此安静的萧曦曦,他竟也可以这么轻易地铩羽而归。
“还好,”萧曦曦丝毫不知他腹中这些思绪,眼神递过来,抿了抿嘴唇,接着答道,“完全痊愈了,不再烧起来,才好。”
“放心吧,不会的。”司徒雷焰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却引得萧曦曦干笑了一下。
不知不觉中,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个人之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许久都不说话。萧曦曦沉浸在对两个孩子的隐忧中,而司徒雷焰除此之外,意犹未尽地偷瞟着她的每一次呼吸。
他在胡思乱想,没错。
他不该这样,在这么重要或者说应该严肃的时刻,然而,看着萧曦曦逐渐沉下去的眼皮,缓缓地降低了闭合与睁开的频率,直到最后变成了轻缓的呼吸。
司徒雷焰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提起来,像去触摸无比易碎的水晶,生怕一不经意间,便会碰碎。他触碰着萧曦曦的脸庞。
伪装了许久,他佯装自己的心脏是一块石头,但是,一旦碰到她,他的百般坚硬,都会变得柔软无比。
萧曦曦确实累了,思虑重重,担忧持续了一整天,绷着的神经终于略微放松下来的时候,毫无意料地,便睡了过去。
慢慢地,她的头蹭到了一旁的司徒雷焰肩旁,他顺势侧过身体,让她靠拢在他的胸前。萧曦曦无形中感觉睡姿更舒适了一些,满意地继续沉睡下去。
司徒雷焰几乎都等不及了,忍耐了几分钟,他的手指,再一次偷伸向她,这一次,抚摸她的唇。那片粉嫩与柔软,他永远都要不够...禁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