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宸曜停下了打开笔记本的动作，换了一个靠在靠椅上的姿势，“那也就是说，这个失踪的画家有可能是西扬的母亲？”
连落摇头，“这个不敢肯定，但至少是50％的可能。”只要一天没有dna的鉴定，永远都会有第二种可能。
“对了，那个女人查的怎么样了？”肖宸曜等的有点迫不及待了，都这么久了难道还查不出点眉目来吗？他看了连落无奈的表情后更加的确定了，原来她被父亲隐藏的这么深，就连一点资料都调不出来，好像世界上都没有这个人一样。
连落好像又想到了些什么，于是开了口，“总裁，对不起。”
肖宸曜不明她的意思，疑惑的顺眼看着连落明亮却又内疚的双眸，等待着她道出来的话语。
“上一次是我的失误，我并没有遇到晏然小姐，只是长得极其相似的一个人，等我找到她的住处以后我才发现的，是我看错了。”连落怀着抱歉的心态，可能让他担心了。
肖宸曜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笑了笑说：“没什么，这不是你的错。”连落如释重负般的放松了下来，就连神情都变得清爽起来。
“我帮您冲杯咖啡吧。”
肖宸曜点头。
连落走进旁边的隔间给肖宸曜冲了一杯咖啡递到了桌子上。可是就在桌角她看见了一份文件，几个顶头黑色的大字触目惊心，也令连落一脸的诧异。她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肖宸曜，因为这件事情她并不知情。
肖宸曜揉了揉眼角，端起咖啡杯，深深的呼吸了口咖啡的香气。“你说我这样做，惟清会不会恨我？”他既然能跟连落开这个口就已经表示把连落不止是当做下属，更是多了一层朋友的关系。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关系，她看见他的脸有些憔悴和苍白，心中难免生忧。
连落不明，道出心中疑惑，“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肖宸曜闭上眼睛，缓慢的说：“这原是我为了和晏然结婚同父亲签订的合约，必须拿下慕氏集团。”可他何曾不知道如果真的强行这么做，按照慕景焕的傲骨和脾气一定会挣个鱼死网破，他绝对没有投降这一说。谁家不是祖辈辛辛苦苦打的天下，岂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连落轻叹一声，将杯子里的咖啡倒掉换了一杯牛奶来，“喝点牛奶吧，您胃不好，不能总喝咖啡。”她其实也是想转换一下话题，这么沉重的话题在这间本就黑色调明显的办公室更为压抑和浓重。她知道肖宸曜会是多么的为难，这样的一个抉择做的不好，那便是两边巨亡。他和慕惟清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情感也会一夜之间崩塌。这可如何是好？
肖宸曜没有吱声，轻轻的趴在桌子上，把头埋在胳膊间。连落不忍打扰他，便拿来了风衣盖在了他的身上，然后自己也坐在沙发上发着呆。连落很小声的说了句，肖总，对不起。是说给自己听吧。
连落一脸悲哀的合上双眼，心里想着一张男人的脸，然后对自己说，这是我最后帮你一次。
肖宸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做着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梦见大片的雪花落下，遮盖住惟清的身体，他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法拨开落下的雪，最后惟清埋没在了雪堆里，而自己却毫无异样的站在一旁，亲眼看着自己面前堆成了一座雪山。
在确定肖宸曜睡熟了以后，连落面无表情的拿起那份协议用手机全部照了下来，然后发给了一个号码。
走出门口后，她深深的望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肖宸曜，眼底腾出一丝的不忍和歉疚，她低了低头，在关门的瞬间，一颗眼泪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