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转身离开。
“玉箫!”玉珂站在罗汉床前,沉声道。
“是。”玉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玉珂转身看着他。
玉箫单膝着地,跪了下来:“属下……有负将军所托!请将军严惩!”
玉珂盯着他,涩声道:“最后给你一个将功补罪的机会!”
玉箫抬头望着他。
玉珂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捉住洪娇娇,严刑逼供,务必让她交代出当年的事,无论使用什么手段。”
“是。”
玉箫转身离去,背脊挺直。他已经大意过一次,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孟苹被绑架。
这次,决不能再错了!
时近中午,天上挂着白苍苍的太阳,徒劳地散发着热力,根本驱走不了寒冬腊月无边的寒冷。
清远侯府外松内紧,已经被玉珂的人控制了。
玉珂的暗卫守在暗处,亲兵守在明处,把清远侯府变成了一个只能进不能出的牢笼。
蒋太夫人原本计划着要去老姐妹辅国公夫人那里去拜访,车都准备好了,结果连她居住的正院的大门都没能出。
身穿甲胄的玉珂亲兵面无表情,只会反复地重复着一句话:“请太夫人安歇!”
蒋太夫人拄着拐杖,带着几个婆子丫鬟大步走了出来,站在正院大门处把这些亲兵骂了个狗血淋头,结果这些士兵只是默默听着,听完了依旧挡在前面,重复着一句话——“请太夫人安歇”。
蒋太夫人差点气晕,只好叫嚣着“让玉成秀过来见他老娘!”
亲兵:“侯爷在温泉别宫扈卫圣上,请太夫人安歇!”
蒋太夫人怒气勃发拂袖而去,躺在床上喘息不已。
亲兵倒也不含糊,提前就把府里的医女请了过来,送进了正院。
冯夫人原本正在开心。
能令意气风发的玉珂吃瘪,是最令她开心兴奋的事情。
她虽然花了大笔的私房银子,却给玉珂添了堵,心里如何能不快乐?
因为太兴奋了,冯夫人很晚才睡着,第二天就起来得很晚。起床之后,她正坐在起居室里饮茶,大丫鬟嫣红忽然来报:“夫人,公子不见了?”
冯氏大惊:“公子?哪个公子?”最好是玉珂那狗崽子!
“禀夫人,是二公子!”嫣红浑身发抖,“侍候二公子的帅妈妈和青莲金桂在外面跪着呢!”
冯氏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软倒在了床上。
她竭力挣扎着:“快……快去正阳侯府见我的兄长!”
嫣红胆怯地看了她一眼:“夫人,世子的人已经封锁了整个侯府,只能进不能出……还有,粉桃和徐妈妈奉您的命令去正阳侯府送信,却没敢进去,直接跑了回来,说是西北总督玉大人和御史台孔大人带人抄了正阳侯府……”
冯氏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心脏的跳动一下重似一下,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看着鼻子嘴边流出鲜血的冯夫人,嫣红尖叫起来:“快来人啊,夫人晕倒了!夫人晕倒了!快来人啊!”
外面候着的一群丫鬟婆子听到声音涌了进来,围着罗汉床七嘴八舌叫唤着:“夫人!夫人!你醒醒啊……”
孟苹冷得睡不着。
她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真好,被这样冻了一天两夜也没有生病。孟苹想:这都是因为玉珂前段时间让姚小萌给她各种的调养。
孟苹裹着薄被,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想着玉珂。
她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感受到,玉珂是她生命中的暖阳,给了她无穷的光和热,爱着她,保护着她,给她他所能给的一切。
孟苹想:如果她的生命因此而结束,那么她也是幸福的,至少她曾经拥有过玉珂那么炽烈的爱。
孟苹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衣袂在风中扬起的猎猎声,她身子一颤,竭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悄悄握紧了手里金钗,把金钗的顶端朝外。
此时她正侧身面对着窗口那边。
孟苹悄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一个黑衣人抱着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飞鸟一般自窗口掠了进来,立在了房间的地上,向孟苹床边走来。
孟苹握紧金钗,竭力屏住呼吸,想着万一那人侵犯自己,就稍加忍耐,趁机把金钗的尖端刺入他的心窝,一击而中,总之不能便宜对方!
那人走近了孟苹,却站在那里,把手里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展开,盖在了孟苹的身上。
孟苹感受到身上似乎被加了一层棉被,她不敢放松,依旧紧握着金钗,浑身紧绷着。
那人轻笑一声,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我这人呢,一向怜香惜玉,舍不得眼睁睁看着美人儿受苦!另外,你别多心了啊,我可对老女人没兴趣!”
孟苹:“……”老女人?我才十八岁,很老么?
那人说完之后,哈哈一笑,转身施施然走向窗子。
他的身影一如白日所见,宽肩细腰长腿,极是健美,只是多了些说不出的潇洒。
孟苹望着他一震袖子,“扑”的一声之后,人就自窗口消失了。
孟苹打了个滚,把他盖上的那个被子也卷在了身上,脑袋缩进了被筒里,这样就能避免寒风直吹头部了。
她决定继续执行麻痹敌人的策略。
第二天,黑衣人又从门进来给孟苹送饭,孟苹笑容满面地把自己那几个值钱玩意往他那边推了推:“谢谢壮士昨夜赐被之恩。”
黑衣人瞧都没瞧那些东西,放下食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