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皇后跟熹妃脸色微变。
今年三月二十皇后的千秋宴上,答应苏氏回了钟粹宫当晚就落了两个月的胎……因为苏答应之前并无怀孕的消息传出,因此也只能归结于她的不小心,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才导致胎儿不稳并落掉。
海贵人话里,明着既是指远在西北战场的弘历弘昼,明里却是指苏答应的落胎,一句话几层意思,立时让在场的皇后、熹妃和裕嫔不太自在。
“诚心向佛,佛祖自是保佑的。”云珠淡淡地回着。这是雍正后宫的事,她做为一个儿媳妇,并不想过多地涉入其中。再者,既置身于这皇宫,做了皇帝的嫔妃,这些……她们不该早就料到了吗?成败面前,有何好说的。
精神力不可察地扫过海贵人身上,云珠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怀孕了?难怪拼着得罪人拿话堵住皇后跟熹妃呢,倒是个有心的。
“你明日还要出宫,且回去准备吧。”皇后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我与你母妃她们还有要事商议。”
云珠起身给皇后福了个礼,道:“谢皇额娘,那媳妇就先告退了。”又给熹妃裕嫔等人行福礼,裕嫔懋嫔侧身避了开来,唯熹妃稳稳坐着,颌首道:“去吧。”
出了殿门,云珠扶着素问的手,听到里面皇后的声音问道:“再过两个月就是弘昼大婚了,弘昼还在西北……熹妃,皇上可有什么说法?”
熹妃道:“臣妾正想请主子娘娘示下呢,如今大婚内务府和礼部都筹办得差不多了,这大婚总不能缺了新郎官吧?”弘昼回来或不回来,对弘历来讲都是一件好事,她才不要做得罪裕嫔的事呢,落到皇上眼里也不得好。毕竟不是六宫之主,自己犯不着背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皇后暗自咬牙,这熹妃还没被权利迷了心眼嘛。“裕嫔呢?”
裕嫔耿氏迟疑了一下,恭顺道:“这事还是请皇上定夺吧。”她更倾向于让儿子留在西北建立更大的功勋早日封王,大婚,也不是不能推迟举行,让钦天监再选个日期就是,白白将儿子从西北召回,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建功的机会。只是这样的话她是不能说出来的,想想,将儿子的前程放到皇帝手里最为妥当。
“如此,一会儿裕嫔便跟我到乾清宫跟皇上讨个主意吧……”
云珠渐渐往前走,声音越来越小,她微吐了口气,唇角含笑,再过不久,吴扎库氏就该进宫跟自己做伴了,这皇宫只自己一个皇子福晋还是太扎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正文:
用完了早膳,便有宫女在外禀道:“娘娘,四福晋前来请安。”
“请四福晋进来。”因就这么一个儿媳妇,熹妃倒也不大摆排场地在承乾宫明堂接受她的请安,除了大婚第二日的那次。
“媳妇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云珠一身对襟紫水晶嵌布花扣的粉蓝色绣垂丝海棠花样,整套旗装没有镶边,只用紫色丝线在缝边处包绣了波纹花样,使得这件旗袍在粉嫩无害中绽出高贵艳丽的味道来,配着她精致的小两把子头上的水蓝色珐琅簪花头饰,一身如水的气质,让人一见就觉得韶光中最柔和的蓝天春风迎面拂来,柔和而动人。
这样如水的明媚不是自己精心保养、回复了青春的容颜就能拥有的……熹妃心中掠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妒意,脸上笑的格外亲切,“快起来。”
看着云珠的眼光倒有看着尊有求必应的金佛般,有丝热切,有丝供着的小心感。“坐。”见云珠在自己身边的椅子坐下,接过夏荷端上的茶盏,才又问:“听说昨儿弘历有来信,他可有说什么?”
消息传得挺快的嘛!云珠面无异色地浅笑:“就是问皇阿玛、皇额娘还有额娘的安,还有问一下永璜的情况,说些西北迥异于京城的环境了。”绵绵的情话不能提,一些关于军情的敏感性话题也不能说,云珠说着万金油式的答案。“还说想给额娘找可心的礼物,跟媳妇讨论哪些个好呢。”
最后一句显然让熹妃心情乐了不少,睨了她一眼,试探道:“哦?他没让你给保守秘密?”
“有什么好保秘的,爷向来孝顺,常跟我讲小时候与额娘的事呢,额娘慈母心,与爷是母子情深心有灵犀,哪能料不到?!”云珠眼波一闪,含笑的玉靥显出几分俏皮来,“这普天之下又有哪处比得上京城繁华物产丰富的,媳妇也是见识浅的闺阁女子,哪里能出什么好主意,只好回一句‘礼轻情意重’了。”
“心有灵犀能用在这头上吗,净胡扯!”嘴上这么说,熹妃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忍不住笑了半天,着拿着帕子按了按眼角,道:“他有这个心我就高兴了,何用他劳心劳力找什么礼物,你去回他,多用心在差事上别误了正事。”
若不说你几句爱听的话,说不定就训我耽误了弘历的“正事”了罢。云珠对熹妃的小心眼也是心中有数的,应了几句后,才道:“前几日额娘许了媳妇明日到岫云寺给爷上香,额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准备的东西还有随侍的人员安排好了?”
“媳妇准备带两个大宫女还有叶嬷嬷、冯益去,随行的侍卫就由常总管安排。”
“一个嬷嬷少了些,嗯,再带上尚嬷嬷吧,她以前跟我去过岫云寺,熟悉。”熹妃始终觉得叶嬷嬷是皇后派到乾西二所辖制儿子的钉子,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