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离从柜子里找出新被子,知道别人用过的他肯定不会用的,挑剔得要死,至于床那就没办法了,谁家会没事在房间里放一张新的,爱睡不睡。
“姐,牙刷毛巾买来了。”伊宸拿着新牙刷毛巾进来,家里没有存货,伊宸只能去店里买,除夕夜大伙都回家过年了,就连号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也大都关门,伊宸只得跑去远点的地方买。
大冬天的,谁不想躲被窝里舒舒服服睡一觉,就因为他的到来,害得伊宸还要冒着寒风给他买东西,坏人!
小离看着伊寒被冻得红通通的手就心疼,帮他搓着手:“出去怎么都不带手套?”
“手套都破了,姐,再给我织双呗。”跟自家姐姐用不着客气。
“你不早说,行,明天就给你织。”新年嘛,哪都放假,想打工也没处打,她闲得很。
柏亦谦在后面眯着眼睛,看着那两双交握的双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挺姐弟情深的嘛,还给织毛衣,织手套。
柏亦谦这种人傲气得很,就是东西再想要,他肯定是不会自己开口的,他就等着夏小离主动说织给他,至于他穿不穿那是另一回事,至少那代表着一个心意不是,可夏小离呢,她压根就没感觉出来,连个小小的念头冒出来都没有。
所以某人怒了,恼羞成怒,把人赶出去,郁闷地刷牙洗脸睡觉。
夏伊宸更郁闷,这貌似是他的房间吧,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被赶出去的下场。
柏亦谦显然是没有鸠占鹊巢的自觉,陌生的环境他根本不能入睡,床和被子都不够柔软,有点磨皮肤,而且床还小,翻个身就到头了,叫他怎么睡?
柏亦谦烦燥地坐直起来,他都搞不懂自己干嘛跑来这边自我折磨,过年是他家爸妈最繁忙的时候,所以他家没有一起过除夕的惯例,但自己也不至于闲着,想想往年这个时候他是在干什么?和狐朋狗友彻底狂欢?但今年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厌烦,重复着这样的日子让他觉得厌烦。
这一夜,柏亦谦几乎没怎么睡觉,觉得自己纯粹是瞎折腾,早早就走人了,出门的时候,勤劳的中年妇女周如已经起床,正在摆放桌上的水果,新年第一天肯定是有人过来拜年的,怎么都要收拾得妥妥贴贴,好看一点。
上门来没带点礼物,柏亦谦终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是临时起意过来的,要不是昨夜夏小离一副想他赶紧走的样子,他本也没打算进门,所以根本没备礼物,在身上摸索了一通,找到一些兑换券,好似是昨天在酒局上有人硬塞给他的,算了,有总过没有好,柏亦谦全塞给了周如。
等夏小离知道时,柏亦谦人已经走了,周如整个一处在兴奋状态,直拉着夏小离要去珠宝店兑换,好像生怕今天不去兑换,东西就会跑了似的。
“婶,待会表哥表姐他们不是要过来拜年吗,我们这样走掉不好吧?”看婶婶这么兴奋,她很不想扫她的兴,只是……唉,她现在欠柏亦谦越来越多了,卖身也还不起,夏小离干脆装死,什么都不去想,想再多也没用,柏亦谦给,她就拿呗,不然能怎么样,柏亦谦开心,婶婶也开心,多好。
“你叔叔看着就行,孩子他爸,待会我娘家的侄子侄女过来,你就给他们换两个橘子,”说着还掏出几个红包,“这是给他们的压岁钱,别忘了。”
“你想干嘛去,无亲无戚的,拿人家的东西似乎不太好啊。”早上他听说昨夜小离男朋友过来了,直埋怨周如不叫醒他,小离的男朋友怎么说也要他见见才行,才知道靠不靠谱,要是被骗了怎么办,现在还收人家的东西,总是觉得不太好,他有看了一眼那兑换券,上面写着大福珠宝店,国内数一数二的大牌子,几乎在哪个城市都有连锁店,只要不是山沟沟。
“小离的男朋友等于就是我们的准女婿,第一次上门,送点东西孝顺我们长辈有什么不对的,人家阿谦的一片心意,怎么能不收呢,这兑换券期限过了就没用了,浪费会天打雷劈的,再说我也是去看看,一看就知道他是不是骗子?”这连阿谦都叫上了,还怀疑人家是不是骗子?
夏明煌向来是个听老婆的,再者周如也说得在情在理,就放她去了,伊晴也嚷嚷着要跟着去。
三人坐上了公车,去市内的珠宝店,夏小离是硬被拉着去,周如是觉得主角是夏小离,她不去,自己也没好意思去。
富丽堂皇的珠宝店差点没闪瞎周如的眼睛,那些金子金光闪闪的,看着就叫人喜欢,钻石什么的,周如没欣赏水平,她就只知道金子好。
“小姐想换什么?”店里的服务员看着那一叠券子,温柔亲切地说道,这是他们总公司高层才能拿得到的券子,当成贵客看待准没错。
周如也不知道这面额到底值多少,但看服务员的样子就知道阿谦不是坑人的,底气也足了:“能换什么?这个能换不?”周如指着玻璃柜的一个金镯子,里面标价五千。
服务员亲切地笑了笑:“太太,您这些券子里面最便宜的一张就可以换这个镯子,我们店里来了些比较好的新品,太太和小姐们要不要看一下?是这样的,券子的兑换期在下周截止,所以我们店一般建议一次性兑换完,像一些成色好的还有涨值的空间。”
周如第一次知道几张废纸这么值钱,一听差点没乐晕,强烈怀疑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