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想,就这样、自私一点,掳走安羽篱,让他们此生不复相见……
* * * *
撩人的海风下,黄昏如约而至。
安羽篱睡了一觉,一扫身上的疲倦,又充满了活力。
睁开眼睛,外面已经由晴朗的阳光转变成了淡漠的微红。
她从床上跳起来跑到窗边向外张望,远处的海整片整片的被渲染成橙红色,安羽篱惊呼一声,穿好外衣往外面跑去。
自小就有的愿望——在海边住一个蓝白色的小房子,每天傍晚出去看夕阳……这些愿望,现在都有望实现了……
走至海边,太阳已经褪去了白天华丽耀眼的外氅,海天相接之处橙黄的一片在条条点绛霞彩中更加虚幻。
远处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几尺高晶莹的水花,海浪涌到岸边,轻轻地抚摩着细软的沙滩,细软的沙滩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微漠的红光,靠近,又恋恋不舍地退回,一次又一次永远不息地抚摩着,在沙滩下划出一条条的银边,像是给浩浩荡荡的大海镶上了闪闪发光的银框,使大海变得更加迷人。
站在海边,任海风轻柔的把额前的发都吹起,任海鸥在头顶欢快的盘旋。
她突然想起了姜姨。
想起了那些昏暗无边的日子里,姜姨柔和的陪伴,给了她多少力量,想起了曾经险些投海时,姜姨奋不顾身的涉进水里求她回来,想起了烦躁无聊时,姜姨带着她一遍遍的在小岛上巡回……
那里也有海滩,却不敌泰国这里的更加柔情。
静静地面向大海,忽的,不远的海岸线前溅起一层激荡的水纹。
回头,何弈泽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块石子,侧身奋力的头向前去,准确无误的、在相同的地方,再次溅起水花。
安羽篱回过头,继续看海上的夕阳。
他顺势坐在沙滩上,伸手一拉,也让安羽篱跌坐下来。
安羽篱回头静静地注视他,而他却漠然的看着远处的海,她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如血的夕阳将一切点染的更加妖艳,海面上大肆的铺染着晚霞,仿佛纱纸浸了油,被夕阳射的半透明的状态,这是泰国的天。
“是不是每次闹别扭,只要我不说话,你就永远不会主动张口?”
身后突然传来何弈泽的声音,打破了这夕阳渲染下的唯美宁静。
安羽篱怔了一下,他的语气里带着刺。
“我……我不知道怎么惹到你……”她回头看他,语气有些微微不易察觉的嗔怪,眼里带着委屈和埋怨。
“是因为那晚我去陪了郗郗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像是原本期待的答案突然落空,何弈泽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和哂笑。
“我很怀疑——”他朝着她无辜的表情,“安羽篱、我真的很怀疑——”
“啊?”
“我很怀疑,就你这种智商,到底是怎么考上哈佛的?主考官眼睛瞎了么?”
看着他半逗趣的讽刺自己,安羽篱直起腰,理直气壮地朝着他。
“哎——,我考上哈佛完全凭的是我的努力好不好,我哪里得罪了你直说嘛,干嘛有一无一的讽刺我……”
他鼻底发出一丝轻笑,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来这个女人智商不是问题,而情商在某些却惨的要命……
他靠上去,“你真的不知道哪里惹到我?”
“哪里?”
“那你就不知道好了。我没兴趣告诉你——”
他盯着她审视一番,眼里夹杂着爱怜和赌气,四目相对下,两人的脸色都被霞隐夕照染上了一层酡红……
安羽篱跟在何弈泽的身后,走回夕阳笼罩的别墅。
落日的余晖洒上别墅后面的小山,极远处的渔舍笼罩上了一层橙红色的光晕。海面上那层淡淡的红雾渐渐泛浓,隐隐约约露出一带岛屿。
回首,一轮红日悬在云层之上,光彩四射,层层云海被染得鲜亮,闪着金红的亮光,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天尽头,那水天交接处,还会在不安地涌动着,海面上彩霞流泻,波光粼粼。却在极远的云海旁,露出一片冷清深沉的暮色。
回到桌前,仆人们已经做好了晚饭,相对而坐,安羽篱拿起碗筷,往嘴里送了几口泰国香米,又抬起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何弈泽。”
“嗯。”
“我们定个协议。”
何弈泽停下筷子,抬头审视了她一会儿,又淡然的低头吃饭,“说。”
安羽篱把手肘拄在桌子上,认真地盯着他,“以后,如果我们不知道怎么惹对方不高兴了,就给对方画个笑脸吧,这样,就当是认错妥协了、好不好?”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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