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忽然响起一个响指声,如意听了这声音,立时紧张起来了,顾不得坐起来,眼睛先朝响动处望去编剧大神之田螺小伙儿。
只见一个人慢慢悠悠从园子里的小径上走出来了,面色红润,脚步闲散,哪有一点儿生病的模样?
他视线平平望着前方,瞧也不瞧一眼如意,只是颇赞赏地摸摸旺财的脑袋,抬脚往前走几步,一拐弯,进了拱门,冲一侧吩咐了一声儿,“刘婆,早饭送到我屋里。”
如意马上回过神来,苦着脸儿冲里头喊,“季哥,我来瞧你了。”
他脚步只稍稍地一顿,便又大步上了台阶,推开门,转身进去时,立即关了门,如意急急忙忙奔过去,只来及瞧见他转身那一刻,脸上的面无表情。
如意失望地叹叹气,眼角瞥见个婆子,正要上前去问,那婆子却马上闪身进了一间屋。
像是有人刻意交代好的一般,园子里即使出现个把下人,也没有任何人肯搭理她,就连惯常抛头露脸的阿才哥也不见了踪迹染指(高干)。
如意只好方才进去的房门看。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再出门来。
这种吃闭门羹的事儿,如意还是第一次碰到,可知道季哥是在跟她赌着气,就更没立场埋怨他,她暗暗有些苦笑,她怎么就认得了季哥这么个脾气大,又爱挑死理儿的?
再三打了打气,她四下看看,见没人,鼓起勇气上台阶儿上去,冲屋里低声说道:“季哥,我来瞧你了,你的病好了没?”
里头没声……
她不气馁,再次说道:“季哥,这段日子怎么不见阿才哥去城门外等我?”
里头还没声……
她咧嘴苦笑着。“季哥,我今个是来跟你道歉的,前些时候,我有难处。你看。方才旺财扑着我了,害我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的要命,你心里的气,总能消下去不少吧?”
终于,里头传来的微弱的嗤笑声。
这下,如意才是放大了胆子。伸手敲一敲门,“季哥,开门说话,好不?”
又道:“我只有一小会儿时间,一会儿要回铺子去。”
里头再次响起一‘哼’,比起刚才那嗤声儿,响亮的多。
如意叹叹气,从怀里把写好的信以及一颗三两的碎银取出来。蹲下身往地上一搁,委委屈屈地说道:“季哥,那我不惹你生气。我先回去了,给你写了一封信,在门口,记得拿。”
她刚转身,门却忽然一开。
如意欣喜地一转身,就听见他弯下腰,把地上的信捡起来,独独不碰那银子。
他嗤地一声,嘴角轻轻一扯,“你还知道有我这么个人?”
如意立刻摇摇头。忽然觉着不对,又马上点点头,然后她便无措起来,怔怔望着季敏兰,难过的几乎哭出来,“季哥。宣哥的母亲不许我与你往来,我有难处。”又闷着脸儿问:“你怎么把鞋垫儿和帕子全差人给我送来?”
他嗤笑一下,“你不肯承我的情,我承你的情做什么?”
如意咧着嘴儿,“不是的,是宣哥的母亲不肯,我有难处。”
季敏兰一愣,看看如意,“那日中午怎么不来?”
如意抿着嘴,“宣哥的母亲不喜欢我同你来往。”
季敏兰听了如意的话儿,笑了一下,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摇摇头,转身进了屋。
如意紧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屋,“季哥,要解释的话儿,我都在信里写着了。”她急切地想当面把事情解释清楚,“我跟宣哥十月成婚……”
说到这里,给他摆摆手打断,“那三两银,你收回去吧,前头不过是玩笑话,我又怎么会缺三两银?”他状似无谓地笑笑:“你走吧。”
如意脚上没动,直愣愣看着他,“季哥,你不高兴了。”
她本就是个聪明伶俐的人,这会儿见他一连的反常,明明青着一张脸儿,非要努力做出个笑容,心里知道,他还介怀着自个前头的错儿处。
季敏兰袖下的手紧紧捏了,淡淡地说道:“你嫁出去,我怎么不高兴?”转头盯着她,“你不过是个笨蛋,我有什么放不下的?”
如意听着他的气话,急了起来,走上前两步,拉拉他袖口,“季哥,你不知道,前些个宣哥他娘发了大火,无论我怎么解释,也不肯相信我,直说我不该同你来往着,季哥,我心里有苦处。”说着,这些日子来的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尖,她鼻子一酸,抬头抹把泪,仰头看他:“季哥,多亏你,我才没成个丫头,你对我的好,掰着指头也数不完,我本该报恩,还你,谢着你,可我偏偏又惹得你不高兴。”
她哽咽地再次说道:“可我有苦处,我想给关大哥争口气,不想叫关大哥失望,我也想做个贤妻,不想宣哥和朱婶疑窦我。”
眼见着她一副委屈没处诉说的爆发模样,气的季敏兰咬了咬牙,“陈宣这混蛋,怎么由着他娘这样低贱你?”
他从怀里掏出帕子帮如意擦着泪,“你这笨蛋,受这些委屈,怎么不早告诉我?”
如意撅了嘴,“你不肯原谅我,还不许阿才哥来见我,我一听说你病了,赶忙来瞧你,你却放着旺财来欺负我。”
季敏兰登时心里一紧,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别难过,阿如,你心里不痛快,大不了退了这桩亲就是,陈宣到底有什么好?”
如意哭着哭着,听了他这话儿,懵了,半晌摇摇头,“亲不能退,我关大哥给我定的亲。”她咬着下唇,“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