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娘走进了东偏房,开始收拾东偏房。
东偏房似乎一直是栾克慵的卧室,栾克慵回家之前,上官阿娜从来没让人打开过这个房间。
虽然因为长久没有住人,床上没有铺盖,帐子也被收了起来,可是房间里的陈设却都很精美,方桌、宝椅、茶几、圆角柜、多宝隔和是床都是精致的红漆雕花木器,而摆放在床前的屏风也是极精致的。
玫娘见房间甚是洁净,唯有床是没有铺盖,就直接去打开了床东侧的圆角柜,从里面取出了一套深蓝色的软罗铺盖,很快就把床铺好了。
玫娘忙碌的时候,栾克慵端坐在宝椅上,十指交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忙完之后,玫娘去向栾克慵请示,栾克慵细长的眼睛闪了闪,道:“绯桃,帮我沏壶茶吧!”
玫娘道了声“是”,后退了几步,离开了东厢房去给栾克慵沏茶去了。
她预备到院子里的小厨房去取开水,谁知道刚走出东偏房,还没走到小厨房,就看到青莲从东偏房南边的一丛茂盛的艾草丛中站了起来,笑嘻嘻看着她。
玫娘知道她关心自己才藏在这里的,心里一暖,走到艾草边,伸手拉着青莲的手,道:“二公子要我去小厨房沏茶呢!”
青莲和玫娘并肩向小厨房走去。她告诉玫娘:“我把绿豆粥炖上之后,心里不放心,就去看你了!”
玫娘心中感谢,侧脸看了她一眼,道:“青莲,谢谢你!”
青莲对着她嫣然一笑,嘴角两粒米粒大的梨涡时隐时现,在金色的夕阳中,她的笑容美得像一幅画。
玫娘心中一动,觉得自己怪怪的,便低头看向别处了。
给栾克慵倒了一杯茶之后,玫娘双手端起茶杯奉了上去。
栾克慵细长的眼睛瞟了她一眼,伸出的手没有接杯子,反倒捏住了玫娘的手。
玫娘的手一颤,她垂下眼帘道:“二公子,杯子很烫!”
栾克慵望着她,嘴角弯起轻浅笑意,缓缓松开了她的手。
玫娘总觉得栾克慵的眼睛好像带着钩子似的,看得她心跳加快,脸也有些发热,匆匆忙忙离去了。
上官阿娜这一睡一直睡到了亥时三刻。
玫娘和青莲正侍候着她,就听到外面传来栾克慵的声音:“绯桃,过来侍候我沐浴!”
正在扶着上官阿娜喝水的玫娘一愣,立刻看向上官阿娜。
上官阿娜原本正娇弱无力地靠在玫娘怀里,让玫娘喂她喝水,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大声道:“玫娘给我捏腿!”
她早在婚前就品尝了情(唉)欲滋味,对新婚生活更是充满了美好的幻想,谁曾想到嫁进栾府的新婚之夜,她就发现无论她怎么逗弄,丈夫栾克慵那里依旧是软塌塌的一团肉,根本没有雄起的时候。
上官阿娜本来还打算姑且忍下去的,反正她有盈郎,可是这次栾克慵回来,处处和她作对,令她很是不快。
先前的她,以夫为纲还不敢反抗,可如今她可是得到了公公的宠爱,父为子之纲,她有了靠山,才不怕栾克慵呢!
想到这里,上官阿娜大声道:“栾克慵你一个阉寺还想起什么歪心思,也不看自己是什么东——”
她的谩骂在看到栾克慵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穿着一身雪白中衣的栾克慵提着一个鞭子大步走了进来,细长的眼睛带着一股冷意,薄薄的唇紧紧抿着,英俊的脸上杀气腾腾。
玫娘一看他要揍阿娜,刚要去拦住,却被青莲悄悄一拉。她看向青莲,青莲翕动嘴唇,无声道:“出去再说!”
她忙跟着青莲一起退了下去。
栾克慵厉声喝道:“把门关上!”
玫娘忙掩上了门。
到了屋外,青莲才道:“二小君确实该受点教训了,无论是谁做她的丈夫,只要是个男人,但凡有点血性,就该好好收拾她一顿!”
玫娘没想到青莲这么看不惯阿娜,瞅了青莲一眼。
青莲闷声道:“难道不是?”
玫娘也觉得阿娜太没节操了,点了点头,道:“是有点过了。”
正在这时候,随着一声鞭响,阿娜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栾克慵一直没有说话,阿娜的卧室里只有鞭子声和阿娜的咒骂声,没过多久,阿娜的咒骂声渐渐低了下去。
玫娘暗觉不对,忙对青莲说道:“咱俩赶紧进去吧!”
青莲却是有经验的。
她伸手握住玫娘细软的手,低声道:“下面还有好戏呢!”
玫娘很是好奇。
一阵阵鞭声继续从卧室里传了出来。阿娜的声音本来渐不可闻了,可是一声声低吟却响了起来,似在吟唱,又似在害疼,似是舒服到了极点,又似乎痛苦到了极点,原本是低低的,不知不觉间就高一声低一声,猫叫(河蟹)春一般哼唧着。
玫娘:“……二小君原来不怕打啊!”
青莲瞥了她一眼:“你才知道啊!”
很快,房门“咣当”一声,栾克慵拿着鞭子走了出来,脸上是一种奇妙的神情,玫娘姑且称之为恼羞成怒。
栾克慵实际上沮丧极了。
上官阿娜做的那些龌龊之事他都知道,他还没碰到过这样的女人,因此极为厌恶上官阿娜。
他厌恶她,却也不屑于骂她,偏偏只要他出现在栾府给上官阿娜瞧见,她必要挑衅他一次。
栾克慵实在被逼得极了,就揍上官阿娜一顿,却发现上官阿娜越挨揍,就越爽,每次他打了上官阿娜,却好像自己做了上官阿娜的角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