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玉县主走了,走得非常的气恼,也许是因为一直想让董妙文从此不能超生的心愿未了,但那件事情的结局,也不是她能左右的,最后,她不得不上路了。
事情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来得急,去得也快,在短短的几天内,董妙文的心里也是从天到地,从地到天上的那种感觉,就算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几日,她的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静。
那日之后,司马大人继续调查唐参将被杀一事,但到最后,那个蒙面人劫走小七的人,也没有抓住,那案情陷入了一个僵局,已经让他和潘知县愁眉不展了,董妙文虽然心里已经有些明白,但她也只是凭着直觉,没凭没据的,她也不好指证这是贤玉县主所为,好在,和亲的队伍已经走了几日,想必过不了多久,贤玉县主就会到夷族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只怕她再想如何,也鞭长莫及了。
小七继续养伤,而且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因那官司的事儿,董妙文也不算是牵扯进案情,又过了两日,也算风平浪静,明松便带着人回去复命了,至于尹清卓,那天见过之后,便再也没见过,董妙文原本想说的许多话,因为见不到他,也只能暂时不提,心里,他也许是公务缠身吧。
长平侯夫人倒是对董妙文态度又好了些,而且,经过此事之后,董妙文对长平侯夫人的身体更加尽心。
这一日,董妙文正在研究,上次明松带回来的那种牧靡草,之前的几株交托延清大师帮着栽植,而剩下的,她晒干准备制成药粉,为了确定此药的药性。她还想再找些资料,做些解毒的检验。
“董大夫,夫人请您过去。”
董妙文坐在自己的房中,正埋头医书的时候,小丫头令儿突然出现,说是长平侯夫人有事召她过去。
“嗯,我马上过去,你别忘了小七的药,按时给他送过去。”董妙文心里也琢磨着小七的事儿,小七虽然是个孩子。但之前的身体的底子不错,如今伤情恢复得也越来越好,如今已经能下地走动。只需过几日,这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董妙文该考虑一下,这孩子的将来了。
“那药已经熬好了,我一会儿给他送过去。”
董妙文听了小丫头令儿话,点了点头。便放下手里的医书,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了房门,往长平侯夫人住的院子里走去。
“嗳!……”
董妙文就快走到长平侯夫人住的院子门口,便听到身后有人喊叫,等她回头时。看到汤继业正带着小厮往这边走,看到董妙文,招了下手。便快步上前。
“汤公子有礼了……”汤继业虽比董妙文小,但毕竟是长平侯府的公子,董妙文马上福身一礼。
“这几日我找你,你总是推说要研究医理草药,怎么现在出来了?”汤继业因为长平侯夫人。已经在别院里住了几日,但长平侯夫人怕他的学业荒废。便已经责令他明日回京,之前几天,汤继业呆在这里百无聊赖,长平侯夫人整日去延清大师那里理佛,于是,他便想去董妙文的院子里泡着,而董妙文虽然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善,但也不习惯他一直在左右赖着不走,所以,经常以自己研习医术为由,把他打发走。
董妙文一笑,说道:“长平侯夫人召我过去,你这是去哪里?”
汤继业无奈地挠了挠头道:“昨日母亲与我说,让我明日回京,免耽搁了学业,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东西,过来向母亲回禀一下,,随便一起用晚饭。”
董妙文马上赞同道:“这是好事儿,听夫人说,夫子对你的学业很是赏识,将来皇后娘娘与侯府的荣耀,还要靠你。”
董妙文说得这都是实在话,以现在汤皇后在宫里的势力,没有一个强劲的娘家,就算是一国之母,也不会有什么很大的权力,尤其是,汤皇后如今膝下尤虚,虽然挂在她名下有一位皇子,但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至于将来,还不知道会如何发展,尤其是宫里的事儿,更是难以测料,所以,汤继业若是出息了,那汤皇后在宫里,也算是有一个外援。
汤继业听到这话,皱了下眉头,抬头看了看董妙文,声音暗淡了几分,长嘘了口气,回答道:“这所谓的荣耀,也就像是套在脖子上的绳索,你站得越高,那绳索越紧越牢,说不定哪天你站得太高了,有人在你的脚下使个绊儿,也许那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就会要了人命……”。
董妙文被汤继业的这番话惊到了,在她的眼里,汤继业不过是半大的孩子,成天装成大人的样子,但还是脱不了稚气,可现在,没想到从他的嘴里,居然冒出这样老气横秋的话来,倒是让董妙文有些刮目相看了。
她没想到,汤继业这个年纪,也像是看透了世事一般,也许,他生长在权贵之家,虽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已经不得不成熟长大了吧。
“做为家中的独子,将来能保全侯府,就已经不错了,至于现在朝廷里的那些争斗……”汤继业接着说道,但只说了一半,便摇了摇 ,此时董妙文看他,一点也不像个孩子了,隐隐变得深沉了许多。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去见夫人吧……”董妙文见平时一派轻松的模样的汤继业,此时的神情完全变得不同,便有些担心,可她想劝劝他,却也不知道如何说起。
像董妙文这样的平民百姓,都知道当今朝里几派的纷争,汤继业只会比她更清楚争斗的残酷性,与其继续这个话题,不如说些轻松的话。
汤继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