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刚才出门去给小七熬药的小丫头令儿进来了,手里端着刚熬好的草药。董妙文见了,自然快步上前,伸手把那碗汤药端了过来,冲着令儿道:“这里由我来,你下去吧。”说完。便把小丫头给打发出去。
董妙文端着那碗药,走到小七的近前,叫他喝药,而另一边,汤继业还显得有些兴奋,正和潘知县他们说话,自然他说的,也大都是关于案情的事儿,潘知县有些僵硬的脸上,生生扯出些笑脸。甚是难看地应付着汤继业,但汤继业一点也没有觉悟,还是说得甚是高兴。
司马大人的脸色。此时也不甚好看,像是比刚才缓和了许多,可能是因为董妙文确实不是凶手,若是这样,之前高太傅向他嘱托的事儿。他也就可以有个交代了,但是,司马大人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若是董妙文不是凶手,另有其人的话,那他身为刑部的右侍郎。就势必要追查下去,想到这里,司马大人抬起头。盯了董妙文一会儿,见她给小七喂完药,但她点点头,叫她过来。
“大人,您可是有什么吩咐?”董妙文见司马大人叫自己。便马上放下手里的药碗,走了过来道。
“董氏,虽然现在此案你还未脱离干系,但本官且问你。你可是有什么仇家么?”司马大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也不是没想过,关于董妙文的杀人动机的事儿,确实有些牵强,才认识不久,又只是见过两回,若是她没有动机,更证明自己不在现场,那就只能说明这案子不简单。
司马大人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若这案子真是与她无关,那这案子里的种种证据,都是指向董妙文本人,她写过的信,她身上的那只荷包,都会让人以为是她干的,杀人罪若真是坐实了,那她必死无疑了。
“这个……”董妙文面露为难之色,其实在这里,她是最想知道,到底是谁如此暗中陷害她,但到现在,她也不能确定,除了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被人盯站了,但却没有一点线索可查,想想让她有些伤脑筋,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虽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总这么提防,也不是长久解决的办法,司马大人这么一问,倒把董妙文问住了。
董妙文停顿了一下,抬头说道:“司马大人容禀,小女自行医以来,一直谨慎克已,这事之前我也仔细想过,但小女思来想去,却不知会有谁如此算计,小女也是无能为力。”
司马大人见董妙文初时还有些纠结犹豫的表情,以为她心里有了怀疑对像,但她却说了这样的话,不禁让司马大人眉峰一挑,他有些看不透面前的这个女子了。寻常女人,大都会求人相助,而她心里像是装着心事,却一点也不像别人透露……
“哼……”司马大人有些冷然的坐在那里,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就这样,在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后,便有人来回禀,说是找到了那串佛珠,不仅如此,还特地找了霖泉寺的执客僧,那僧人马上便告诉去询问的衙役,说是那天确实给了小七一串佛珠。
小七抿了下嘴,慢慢说道:“其实,在霖泉寺后面的泉水边,我爹爹便葬在那里,原本我爹的忌日快到了,之前我求过霖泉寺的执客僧,想求一个延清大师开过光的佛珠,那天我在霖泉寺逛的时候,那执客僧见我可怜,便帮我向延清大师求了一个……”。
小七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动作,接着又咽了口唾沫:“我到了那里,便把那串佛珠埋在了我爹的墓碑下面,若是大人不信,可去找人去看看。”
小七这话很能证明了,若他说得是真话,那霖泉寺里的执客僧自然会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有了执客僧的证明,那小七的话肯定就是确实可信的了。
董妙文听完后,当即就松了一口气,刚才潘知县的那番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若真是潘知县一口咬定自己找来了一个做假证的,而自己也无法证明真实性,不光自己会被扣上凶手的罪名,就算是小七也会受到牵连。
潘知县站在一旁,当即头上就出了些冷汗,他刚才竭力表现出,对这孩子的话很是怀疑,如今这孩子的话若是被证明是真的,那就是说,之前的案子真的要被全部推翻了。那他这几年的政绩可就……
潘知县一边流冷汗,一边抬头看了一眼京城来的司马大人,他不知道这位大人会如何定夺。
汤继业在这些人之中,反而是最兴奋的人,他马上说道:“那两位大人,还不快去派人去查看一下,若真是如此,那就还人家一个清白好了。”
汤继业口里说的人家,隐约说得便是董妙文,董妙文见汤继业说话之中,带着一些维护自己的语气,便也对他生了一些好感,点了点头。
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司马大人的脸上,做为从京城刑部来的右侍郎,他如今的权力是最大的。是否能为董妙文洗清之前的怀疑,还需要看司马大人的意思。
司马大人沉吟了一下,沉稳且威严的目光,看了看董妙文和小七,也瞥了一眼站在他身旁。有些着急的潘知县,说道:“照这孩子的话,马上派人去看看,若是实情,就快点报来。”
司马大人说这话时,看了看潘知县。潘知县当即身子一震,知道这是司马大人在暗示让他派人传话,这次来霖泉别院。司马大人因为要见长平侯夫人,所以进来的时候,身边也没带随从,把人都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