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长平侯夫人醒来精神不错,此前她因神经衰弱而导致的失眠症状也没有了,这也是几年来她第一次睡得如此酣沉的觉,原来每日早上的“起床气”也不见了。
不仅如此,长平侯夫人一早的胃口,倒也平时畅顺了许多,原来挑捡膳食的习惯也轻了许多,寺院里素斋也颇合她的口味,更加难得的是,经过昨天如此大的活动量,泡过药浴及经过活络经脉的按摩之后,身子并没有出现如何酸痛的症状,反而出过一身透汗后,有些气爽神清的轻松感。
董妙文早上起身,还一直在琢磨,万一今天长平侯夫人缓过劲儿,会不会乱发一通脾气呢?想到之前她的行事做派,喜怒无常,她也不得不对此,有些忧心忡忡了。
等她慢慢腾腾地穿戴梳洗用过早饭后,便用有些磨磨蹭蹭的步子,一步一步晃到了长平侯夫人的住处。
“董大夫早……”
董妙文一抬头,看到长平侯夫人的贴身丫鬟绣烟,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精细幼瓷莲花盏,正从另一侧走过来,像是正要给长平侯夫人上茶,看到董妙文,便快走了两步,与她打起招呼来。
董妙文虽然与绣烟见过几回,丫鬟绣烟身为长平侯夫人身边的人,平常对人的态度也很平淡,董妙文与她也无甚交往,更谈不上什么交情深厚了,今天突然见她态度温和的样子,倒是让她神情一滞,但随即反应过来,马上笑着回道:“绣烟姐姐辛苦了,不知长平侯夫人可起身了?”
董妙文思量着,心里已经做了最好的打算。就冲昨天的一通折腾,她只怕长平侯夫人的身子会吃不消。
“我们夫人已经起身了,才刚用过早膳,这不我刚沏了茶端过来,可巧就碰到了气的回答。
看着绣烟如此略带亲热的态度,董妙文的心这才慢慢的放下来,反正绣烟主动向她示好,不如再厚着脸皮打听下长平侯夫人现在的情形,自己进去时,也好做个应对。
就这样。董妙文便小心探听长平侯夫人今早的心情和状态,绣烟便也直言不讳地都说出来了,董妙文一边听一边点头。心想,看来长平侯夫人今早的情绪不错。
没一会儿,两人便到了长平侯夫人的房门前气的让董妙文稍等,自己端着茶盘进了房门。没一会儿,便有小丫鬟出来,请董妙文进去。
“家师说了,近期寺里杂事滋扰,以后都要在千佛洞里清修,若是施主想参详佛事禅机。可去千佛洞寻他。”
董妙文才进屋,便看到昨天那个为延清大师传话的小和尚,正在屋里向长平侯夫人传达延清大师的口信儿。
“怎的。延清大师现在不住在霖泉寺里了么?”长平侯夫人一脸惊讶的问道。
原本她以为,昨天延清大师去千佛洞,不过是临时之举,便想或许今天自己再去寺里时,便可与延清大师见面……
董妙文见他们正在说话,便没有走上前。只是停在那里,抿起嘴来偷偷一笑。看来她之前请求延清大师的事情,已经稳妥了,接下来的就是要劝服长平侯夫人了,若是真能让她日日这样前往千佛洞,不消多久的时间,定然可以有身体上的改观。
那个小和尚见长平侯夫人问话,便又躬身答道:“家师前日偶得一佛梦,此梦中甚是孕有玄机,师父说: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便有所了悟,因寺里俗事甚多,便起身去了千佛洞,不仅可以修习,还可以整理寺里的佛经古卷。”
长平侯夫人一听,便眉头紧皱了起来,她来霖泉寺,除了是为了疗病休养,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因自己笃信佛祖,过来与延清大师修习佛义,把一些她平时研读佛经的问题,向延清大师请教,若真是从今天起,延清大师不回霖泉寺里居住的话,自己定然便要日日去千佛洞不可了,想到昨天的情形,长平侯夫人便有些怯意。
董妙文站在一边,看着长平侯夫人蹙着眉头,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便上前几步,躬身一礼道:“小女拜见夫人。”
长平侯夫人抬头,看到是董妙文,便点了点头:“免礼,看坐。”一旁的丫鬟便马上搬来了个绣墩,放到了董妙文身侧。
董妙文没有坐下,而是探问道:“刚才我进来时,听到这位小师父的话,看来延清大师得了这样的佛梦,真是可喜可贺的事呀!”
“怎么?这里面的玄机,你可知晓?”长平侯夫人一听,便马上出声询问道。
“这是自然,佛家有云: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马牛,像修习真佛的人,信佛,学佛,并不是为了自己之私,乃是为一切苦海中的众生,延清大师为了修习佛法,去千佛洞里清修,不畏清苦之地,实为是集佛学之大成,若是能得到了延清大师的指点,定然会是受益匪浅的事,所以,我说此乃是可喜可贺的事呀!”
董妙文虽然借着修佛的话题来谈,但也说得头头是道,长平侯夫人一边听一边开始慢慢的点着头,等到董妙文天花乱坠的说了一大通之后,她便从之前的眉头紧皱,转而变成了一脸虔诚之态。
“依小女看来,长平侯夫人若是与延清大师多些佛理上的交流,听怕夫人的佛性也能提升到一个新的境界,话说,在顺境中修行,永远不能成佛,像圣僧传经,也是不远万里之遥,要经得起考验,方能大彻大悟……”
长平侯夫人现在的想法,已经开始被董妙文洗脑得“脱胎换骨”了,越来越觉得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