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出现的尹清卓,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绛紫色的官衣,穿在他挺拔而修长的身上,阳光下的他,五官清俊如雕刻一般,凤眸似点墨,眼角微挑,眼若寒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依然是保持着那种清冷的表情,只是眼底深处像是滚动着一波暗涌。
尹清卓的突然到来,贤玉县主和董妙文都是一愣,尤其是贤玉县主,原本想借着没什么人之际,教训一下董妙文,不想,自己才抬起手,就被别人把手给制住了,并且,这个拉住她手的人,还是她心仪的那个人。
“你……放开!”贤玉县主此时心中羞愤以及,登时脸也胀红了起来,心里酸酸的,眼底隐隐地盈着泪光。
“公主殿下,下官冒犯了……”尹清卓这时轻轻的松脱了她的手,马上退后几步,向贤玉县主行礼。
刚才站在不远处的那几名随身宫女,也突然被眼前的变故,看得有些懵了,但马上就涌了过来,站到了贤玉县主的身侧,急着问道:“公主,可有伤到?”
“你可真是大胆,永安公主的手,也是你能碰的么?”一个宫女冲着尹清卓,张口训斥道。
董妙文闻言,当即心中也焦急了起来,如今贤玉县主已经被封为公主的身份,虽然她不是正牌的公主,但看着圣上和太后的面上,自然不可以随便有僭越的举动,刚才尹清卓的动作,确实有以下犯上的嫌疑,若是真是告到圣上或太后那里去,尹清卓肯定会受到自己的连累。
董妙文刚想说话,就看到尹清卓冲她使了个眼色,又轻轻了摇了下头,这是暗示董妙文不要出声。董妙文虽然明白他这眼神里的意思,她张了张嘴,转念一想,若真是她现在去承当所有罪责,以她对贤玉县主的了解,说不定会火上烧油,董妙文咬了下嘴唇,这才把心里想说话,好容易才咽了下去。
董妙文抬眼看了看,站在几步开外的贤玉县主。看着她涨红着脸,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样子,气愤之余还带着些尴尬的表情
贤玉县主稍稍平复了下自己的心神。然后抬了下手,示意让她们住口,这几个宫女便马上收了声,相互对视了一下,不明白贤玉县主为什么不治这人鲁莽之罪。
“下官冒犯公主殿下。还望公主殿下治罪。”尹清卓站在那里,低垂着头,冲贤玉县主说道。
“你……尹大人还真是惜香怜玉,好,真是好得很……”贤玉县主说话声音,有些颤抖而沙哑,此时她脸上的神情。真是由心里往外的痛,看着眼前离她只有几步远的男人,这个曾经让她心动过多年的清俊男子。居然为了一个被人休弃的妇人,宁可让自己但上罪责,她突然觉得,自己离他好远好远,想到这里。不由得悲从中来,心里酸涩不止。
董妙文看见。贤玉县主抬起手,指着尹清卓,微微的颤抖了起来,生怕她真的会治他的罪,那就是自己连累了他,这让她如何自处?董妙文心里暗想,无论如何,若真的尹清卓会被治罪,那她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定然会去崔太后面前,为尹清卓求情,想到这里,董妙文深吸了一口气,暗暗下定了决心。
而尹清卓听到了贤玉县主,声音略带些沙哑的回答,还是站在那里,面容依旧如常,像是根本不为所动的样子,垂手而立且一言不发,好像真的在治待被治罪。
贤玉县主看着面前尹清卓这个样子,像是根本一点悔意也没有,而且,一眼也没有看她,又接着说道:“尹公子,她不过是被燕平侯休弃的妇人,你却如此的维护她,这却是何道理?”
贤玉县主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对董妙文恨又深了几分,她身为王爷的掌上明珠,却不如一个如草芥的弃妇,这让她多年高高在上的自尊心,情何以堪?
尹清卓听了贤玉县主的话,只是抬头瞥了一下站在身旁的董妙文,便收回了眼光,还是一言发的站在那里,其实,尹清卓虽然是个男子,但也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不是没有喜欢过人,更知道贤玉县主对自己的好感,只是,他却不能回应什么,索性,尹清卓还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
此时,站在望月宫门口的这三人,谁也不说话,三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心事,更使得气氛有些诡异。
“董小姐,你怎么站在这里?太后娘娘刚才说问,你回来了没,正想听你的回话呢。”从望月宫门里走出来一个脸色娴静的宫女,她正是崔太后的贴身宫女月蓉,刚才守门的太监去里面禀报,崔太后便让月蓉出来一下,向董妙文询问那边冷宫的情况,再向她去回去禀报。
但等宫女月蓉走上前,又看到了贤玉县主也在那里,还有站在不远处的尹清卓,当即就呆了一下,接着,便上去行了一礼道:“没想到,公主和尹大人也在这里……”
宫女月蓉之所以知道尹清卓,这都是镇江王世子叶影予的关系,叶影予有时进宫请安,便过把尹清卓也带进来,尤其是,尹清卓进了兵部之后,就更加理所当然了,而宫女月蓉虽然和尹清卓不熟悉,但对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很是深刻。
但是,宫女月蓉刚说完话,便停了下来,她突然感到这望月宫门口的气氛有些诡异,这让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们走吧……”贤玉县主见来了人,而且还是崔太后身边的亲信宫女,此时,她再想说什么了,也没法继续下去了,所以,她沉吟了片刻,便马上把头高高的昂起来,冷冷地看了一眼董妙文,然后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