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放肆……”
汤皇后一脸怒容的看着董妙文,喝道:“太后娘娘的身子何等的尊贵,岂是可以随意暴露?你可知罪么?”
董妙文见汤皇后高声斥责自己,马上便退后一步,跪倒在地说道:“皇后娘娘请息怒,请太后和皇后娘娘先听小女一言,若小女言说之间有半点不实,再治小女的罪也不晚。”
汤皇后见董妙文一脸恭敬地跪在地上,冷哼一声,然后抬头,看了看被扶着坐起的崔太后,说道:“此事还要太后才能定夺……”
熙王妃自刚才听到董妙文的这句话,也有些呆愣在那里,她知道宫里的规矩,在这宫里,除了圣上就是太后最为尊贵了,董妙文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提出让太后脱衣这样放肆的话,弄不好,这便是大不敬的杀头罪过。
“母后……”熙王妃知道,她此时必须出言为董妙文求情,人是她举荐来的,若真是董妙文被治了罪,她也脱不掉干系:“此女说话确实放肆,惹得太后生气了,只是,此女之前给我看过症,倒也是用心医治,如今她说出这样的话,不如……不如听听她说的是不是有道理,再治她的罪也好?”
汤皇后站在一边,看了一眼熙王妃,面上有些不愈:“熙王妃为母后的病,也确实是想出力,只是,这民间的女子确实太粗鄙随意了些,熙王妃带进宫之前,应该好好教导一番才好。”
汤皇后虽然在孔淑妃面前,与熙王妃刻意交好,但现在她觉得董妙文说出这样放肆的话,她做为后宫之主再不说话,倒真是没有了规矩,再者。自己之前也帮着董妙文说过些好话,她也怕崔太后此时生气怪罪,自己也许会被连累,所以,她便端出皇后的身份,对董妙文斥责起来。
熙王妃见汤皇后这么说,脸色微变,只得压低了声音道:“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还望母后和皇后娘娘息怒……”
此时太后寝宫里,气氛有些紧张得透不过气来。而太后宫里的宫女太监们,也是大气不敢多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波及到自己的身上。
“好了,不过是看个病罢了,先听听她到底是什么道理。”崔太后接过宫女月蓉奉上的一杯茶,轻吟了一口,然后抬头看了看。一脸怒意的汤皇后,颇有些尴尬的熙王妃,最后又看看了跪在地止笔直的董妙文,嘴角淡淡一笑,缓慢地说道。
“太后娘娘英明,感谢太后娘娘不罪之恩。”董妙文跪在地上。听到崔太后的话,马上嗑起头来。
董妙文早就知道,自己说出的这话。必定不会被人接受,虽然都是女子,但毕竟宫里的女子,不与民间的女子相同,不光有好多规矩和礼法。更兼这些女子都是皇家的身份,高高在上的人。民间女子听了,都不一定会坦然接受,更何况是这宫里的女人,接受度会更低。
但做为医者,不仔细查看患处就随意开药,这便是妄顾他人的性命,董妙文虽然在开口之前,心里也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汤皇后见太后没有怪罪的意思,心里倒也放了下来,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董妙文和一旁的熙王妃,然后走上前,来到了崔太后身前,恭敬地亲手接过崔太后刚喝完水的杯子,放到一边宫女端的托盘上,随后站到了一边不再说话,她心里想,在这宫里明哲保身,我虽之前帮过你,但也不能连累到我才好。
熙王妃见太后说话的口气,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心倒也放了下来,然后,她给董妙文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好生回话,不要惹脑了太后娘娘,董妙文见熙王妃冲自己使眼色,便微微的点了点头,让她放心。
董妙文跪在地上,语气缓慢且吐字清晰地朗声道:“所谓行医者,望闻问切,医书里有云:视其外应,以知其内,则知所病矣,小女刚才为太后娘娘虽然诊过脉象,也大概略知此症的一二,但小女想,因太后娘乃是万金之躯,何其的尊贵,若是只知一二便要为太后娘娘诊症开方,确实着实的不妥,小女是为了太后这病症的早日痊愈,所以才斗胆出言,还望太后和皇后娘娘体恤……”
董妙文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之间真诚无比,脸上的表情也是万分的执真,让周围听到此话的人,也不由得微微点点头,表示此话确实有些道理。
“这么说,你倒是真有些忠心了……”一旁的汤皇后小声的说道。
汤皇后虽然刚才极力撇清关系,但听到董妙文这么说,仔细想了想,听她说话这个口气,像是确实有些道理,又想到之前,她和赵太医打赌的事儿,知道她医术上确实不俗,想到万一真的把太后的病治好,太后自然要常识她,那自己刚才斥责她了一大通,倒有些显得太过了,想到这里,汤皇后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董妙文见这位堂堂的一国之母,一会一变的样子,真是个墙头草,心里真是翻起了白眼儿,但她脸上却一点也不敢表现出来,而且,还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
“皇后娘娘说得对,小女确实是忠心为太后娘娘着想,所以才敢斗胆出此言,还望太后娘娘明鉴呀。”董妙文说完此话之后,马上低头叩拜在地,一幅忠心不二的表现。
“母后,这……”汤皇后自己当不敢作崔太后的主,只得望着崔太后,请她定夺此事。
崔太后没有马上同意,而是饶有兴趣的接着追问道:“你这话虽然听着有些道理,只是,之前太医院的太医也来为哀家看过症,却都直接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