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的寿筵过后,没几天,便是贤玉县主被册封公主的典礼。
京城里的百姓也是尽人皆知,为了贤玉县主的册封典礼,听说远在南方的清郡王,这几日就要进京,来参加女儿的册封典礼。
这在董妙文看来,有些同情这位贤玉县主,之前两人倒是见过,而且贤玉县主也并没有给董妙文留下什么好印像,但想到不久之后,她就有可能嫁到遥远的异族,反倒让董妙文生出些同情,就像是自己,她和贤玉县主一样,都不能随意安排 自己 的生活,想到自己过几天,也是被召进宫的命运……
董妙文这两天在医馆里,虽然也照平时一样早来晚走,但她的状态却是不好,总有一种打不起精神的模样。
“小姐,你看这花样儿如何?”凝红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一样绣得快完成的花样,送到了董妙文的面前,想让她来品评一番。
董妙文打起精神,接过了凝红手里的花绷,看着上面绣着预示着福寿吉祥的松鹤延年图案,针脚细密平整,用针巧妙,董妙文对绣工并不在行的人,都觉得这绣得真是极好。
“嗯,绣得不错,这个寓意也好,只是你绣得这东西当嫁妆,有些不妥……”董妙文拿着东西,左看右看后,都觉得这东西当嫁妆,好像不太对劲儿,便抬起头说道。
“小姐……”凝红被董妙文这么一说,马上臊得脸上红了起来,然后一脸责怪地说:“我这哪里是在绣嫁妆,不是小姐吩咐说,要到张妈过生日的时候,让我做一个锦袋来装东西么,怎的小姐却把这事给忘了,反倒说些羞人的话。”
董妙文经这么一提醒。才“喔”了一声,想起来前两日,她确实让凝红帮着绣个锦袋,打算把陆一风制好的那幅老花镜装进去,等张妈生日的时候送给她。
“是我忘记了……”董妙文笑得有些尴尬。
看着撅着嘴的凝红,董妙文转念一想,若是要着手凝红的婚事,那确实需要现在开始准备嫁妆了。
“凝红,刚才我虽然误会了,但若是真的等你出门子。也需要提前准备了……”董妙文马上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想尽快把凝红的事给订下来,若是她过几天,真的进到宫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出来,为了以防万一,她把打算把凝红的事及早订下来。
“嗯,小姐虽然这么说,可这里……我却舍不得。”凝红见董妙文说得语重心长。知道她这是为自己好,找个对自己好的人,她比起别人来说,还是很幸运的,为此,凝红对董妙文就更是不放心。医馆的事情需要打理,还有一些别的琐碎事情,现在刘禾儿虽然开始帮着记帐。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而玉画来了没多久,虽然算是比较机灵,但还略显稚嫩了。
董妙文感叹了起来:“男大当婚,女当大嫁。这也是人生必经之路,如今你得了这个缘分。自然就要好好生活,将来生活安逸,儿女成群的才好,你看鹦儿了没,她如今算是成家,过不久便要生子了,这样的人生,才不会有遗憾。”
凝红见董妙文开导起自己来,头头是道的样子,便心有不服,小声顶了两句嘴:“小姐也莫要光说我,之前小姐也见过张妈给约见的那个人,若是小姐能重新披上嫁衣,也叫不会有遗憾。”
董妙文被她揭了旧事,便打起哈哈来:“我的事还是暂时不提的好,我又不是没嫁过,只不过遇人不淑……”
董妙文说这话的时候,声调变得越来越小。
凝红放下手里的针,眼睛眯了起来,看着董妙文嬉笑的样子,眼珠一转,想到了之前的事:“我看现在张妈却是很热心,为小姐的事情四处张罗,但小姐这里像是根本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我猜想,也许小姐的心思并未放在那个唐参将的身上,”
董妙文被凝红问得哑然失笑,瞪着眼道:“凝红这丫头,真真是想差了,尽在这里胡乱的猜测 。”
凝红见董妙文像是不承认的样子,就马上摆出一幅很知道内情的样子,说道:“那天小姐从熙王府回来,送小姐的那位长相俊美 的尹公子,我倒看这人,便很是不错,上次还帮着小姐把孔家恶少赶跑了,小姐也是有恩情的人,若是让他和唐参将比起来,我倒是希望小姐将来的姑爷,是尹公子那样的人。”
凝红虽然是下人,但对董妙文的事也非常关心,尤其是事关董妙文的个人问题,更会积极了好多。
董妙文一听提到了尹清卓,脸上当时就有些不自在了,想到之前受到过他诸多照顾,还特地向她通知消息,让自己无形之中,显得很是安心和依靠。
但这个念头刚升起来,董妙文马上就堵住了这个话题,生怕别人知道,把她们两个人往一处放: “莫要胡乱猜测,若是被人听到,会被人误会,人家尹公子和我是天差地别,他文武全才,如今又在兵部衙门里办事,将来高升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他与我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哪里会有人相信这个……”
凝红见董妙文说得认真,也知道她说得这是真话,虽然她也希望小姐将来能找个良人,但事俗的观念也很是根植颇深,以尹公子在兵部的职位,如今又被朝廷指派出京为护送丹葛,若不是精英的人才,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差事,而自家的小姐再好,但也曾经嫁过一回,若是她们两人真的有意在一起,那御史那边,说不定还会写奏章来弹劾尹公子。
董妙文慢慢低下头,想着自己的心事,凝红唉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