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妙文自见厉娘子的第一刻起,从她打人娴熟的动作里,就能看出来,这女子属于极泼辣的性格,与她讲理是根本不可能,所以就要采取一些非同寻常的手段。
董妙文看着见她冲了过来,要阻止自己救人,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这位娘子,我且问你,这样闹下去,你是想救你家夫君,还是想将来当个寡妇。”
听到董妙文这句话,厉娘子马上就停动了迈向前的腿,停了两秒钟后,才醒悟过来,登时眉立眼瞪了起来:“你这是什么话?当然是要救我家夫君了……”
“若真想救你夫君,就闭上你的嘴,站一边去。”在董妙文犀利阴冷的眼神下,厉娘子倒有些语咽了起来,如今相公情况危急,若真是耽误了,她真说不定会守了寡,不知此时进好,还是退好,木头一样立在了那里。
救人要紧,董妙文没时间说她多言,便不搭理这个凶女人了,马上又蹲下身,手起刀落,在病人气管的部分开了一刀,让空气流进去。
与病人一同前来的,那几个仆役模样的人,从来没见过这样救人的,真是闻所未闻,看着地上的人,脖子上破了一个洞,站在那里也都不知如何是好。
全都看看厉娘子,意思是看她给个主意,而厉娘子此刻,因为刚才董妙文那句话,就像是被人定了身一般,没敢出言打扰董妙文,眼睛却盯着董妙文手里的刀,等董妙文放下手术刀,她看着自己家的相公脖子上的破洞,心就一哆嗦,眼睛一翻。脚下一软,就泥一样滩软在了地上,就哭出了声来。
“天杀的那个锦仁堂的苟大夫,介绍的是什么郎中呀,明明是个女郐子手,我家相公的命这算是完了,这以后叫我怎么活呀……”
厉娘子认定此时相公的性命不保,悲从中来,也不管不顾了起来,没有形像的哭嚎起来。
经她这么连声的大声哭号。原本之前来围观看打斗戏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站在医馆门外纷纷像里面探头。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更刺激的情节。
在所有的人中,凝红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自然是给小姐边上当助手,而蒋顺也是被董妙文治过脚伤的,可别人都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不住的小声交头结耳,还有人见到血,就捂住了脸,可为了好奇心,还继续呆在那里不走,本来这条大街人流就不少。好多人都觉得这家医馆稀奇,也涌了过来看看。
蒋顺看到门口的人越围越多,就忙走过去。说尽好话,又是劝又是推,才把看热门的人阻在了外面,才没让医馆里面像个茶馆一样随意进出,不过。此时厉娘子用手锤着地,放声大哭的样子。也和茶馆差不多一样热闹了……
董妙文充耳不闻,只在那里不停的按压病人胸口,想让病人尽快能恢复呼吸,不过,董妙文倒是只清了这位厉娘子,刚才嘴里叫着什么锦仁堂的苟大夫,马上就明白了。
想到当初在燕平侯府的时候,见过一次这个苟大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再者,这个姓苟的,几次三番派那两个无赖寻衅滋事,欺负良善,想到这里,董妙文就气不打一处来,手上的气力也足了,按压了半天,一点儿也没觉得累。
“夫人夫人,快看,咱们老爷的手指动了……”一个站着离董妙文比较近的仆从,看到那地上的老爷,手指尖弯动了一下,就马上惊得叫了起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还坐在地上痛苦着的厉娘子,一听到这句话,马上就止住了哭号,满脸的泪水都染花了脸,愣愣然地抬头看着说话的那人。
“刚才我看到老爷的手指尖动了一下,就一下……”那仆从见到厉娘子瞪眼看过来,当时心就虚了一些,知道自己家女主人厉害,怕万一看错了,说不定又要挨一顿好骂,就马上侧头想了想,然后小心的措辞回道。
“好像也我也看到了……,刚才那人手动了一下。”围观的人中,一个离着近的,也低声咕噜了一句。
手指动了?那就是说老爷又活了,厉娘子把且一抹,甩了一把鼻涕,就精神百倍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来,急奔到自己的夫君身边,仔细的从头打量了起来,看看是不是真的醒过来了。
董妙文此时用手指号了一下病人的脉搏,又俯身去听听了病人胸口的心跳,良久她才嘘出了一口气,还好,人算是救过来了,此时已经有了心跳。
等她起身的时候,瞥见厉娘子也蹲在一边,神情专注地睁着眼睛,盯着自己夫君的脸看,一动没有动,经过刚才的一通闹腾,此时厉娘子头发也乱了,两侧的发髻也松了,还落下了几缕散发,脸上因为刚才哭天抢地,弄得黑一道白一道的,身上的衣服也着了好些灰尘,她这样子,一也没有有刚才打富贵那种凶恶样子,倒有点像是邋遢的丐帮夫人。
“凝红,你去煮些盐糖水去,一份盐,五份糖。”董妙文没理坐在地上的丐帮夫人,直接就支使凝红去做煮简易的葡萄糖水,凝红马上就应声进去。
厉娘子就像是入了定一般,就连刚才董妙文把头趴在她相公胸口时,她居然一点也没有异议了,只看着自家相公的脸色,好像也没有刚才那样煞白了,嘴唇的青紫也消减了些,为了确实夫君是否安然,厉娘子一把拉住相公的手掌,摸了摸,嗯,还好,手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冰凉了。
厉娘子刚才收紧的心,此时才松了口气,原本蹲着的身子又一软,还像刚才一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