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家的时间也是不短了,听到张话这话,董妙文就是一愣,马上追问:“张妈妈,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张妈想说,可又有些气闷,干脆坐到了一边,鹦儿看到了张妈气闷,眨了眨眼,低头吐了一下舌头。
凝红一脸小心地站在董妙文身边,把她出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细细地和她说了。
原来,自董妙文出京城之后,医馆也没有开门,凝红也没有什么事要做,就叫过刘禾儿,把一些日常要守的规矩,还有医馆的一些闲杂事务都说与她听了,让她以后学着干起来。
刘禾儿倒也很是乖巧的应了,平日里,没有事儿的时候,会帮着凝红,把药材摆出来晒晒,做做杂务,张妈这边需要跑个腿儿的事,她也很勤快的去干。
本来一切都还算平静,可又出现了不安分的人。
蔡婆子自从把刘禾儿卖掉,家务也自然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原本就肥胖不爱动弹的人,哪里还愿意受这样的累?蔡婆子干起家务也是糊弄人,能不干就拖着,身前没有可以使唤的人,弄得家里盆朝天、碗朝地的乱成一团。
蔡婆子虽然身上还有卖刘禾儿的银子,但银子花出去了,自然也就没有了,此时,蔡婆子才发觉刘禾儿的好处,再找这么一个不花钱,还能随便支使的人,可就不容易了,蔡婆子有些后悔了把刘禾儿卖了。
偶尔,蔡婆子会溜到医馆这边,往院子里面偷看,凝红见到她一般也都很少理会,或者嫌她话多的时候,干脆把门给关上。
蔡婆子自然不会死心,有时她会趁着刘禾儿出去跑腿儿。就笑眯眯的拉扯着刘禾儿到一边拉家常,刘禾儿原来吃过蔡婆子的苦,自然还心有余悸,对蔡婆子的态度还是唯唯诺诺的。
有两回被凝红遇到,凝红就当着蔡婆子的面,在大街上数落了刘禾儿一顿,明着说刘禾儿,实际是数落蔡婆子的不是,弄得街坊邻里之间,都对蔡婆子侧目而视。
本就是她把刘禾儿卖掉的。如今又厚着脸皮来找她,街里人都知道她爱贪便宜的毛病,肯定是又想支使刘禾儿做什么事。蔡婆子脸皮再厚。也挂不住了,后来也就极少来了。
可是蔡婆子并不死心,就暗中差小升跑过来找刘禾儿,刘禾儿虽然怕蔡婆子,倒是对小升没有太多排斥。又一起住了几年,也算是有些感情,凝红也知道小升,还是是孩子,反正医馆如今也没事儿,也就没有阻止过刘禾儿和小升的来往。
没过几天。凝红带着刘禾儿出了医馆,去张妈那里帮着干些家务。
可巧的是,柳氏又派王瑞媳妇过来。说是要找董妙文,说要交还嫁妆的事儿,董妙文不在家里,自然全权委托了张妈她们来办。
王瑞媳妇见正主不在,所以她的态度自然还是不敢恭维。双方没说多少句话,就和鹦儿吵了起来。惹得又有街坊来围观,这其中一个,就是那个蔡婆子。
蔡婆子自然不是那省油儿的,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吵什么,只言片语也能听出来是为了钱,她就留了心,回家叫小升过来打探。
最后,小升从刘禾儿的嘴里知道,董妙文得了一大笔的财产,这事儿自然让蔡婆子眼红得要滴出血来了,想到自己成天累死累活的做家事,董妙文那么有钱,才花了十五两就把刘禾儿给买走了,她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亏。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说得就是蔡婆子这样的人,明明刘禾儿的卖身价,已经是很高了,可她从来没往这处想,就觉得董妙文这么有钱,却才给这点钱,自己己吃了大亏,可是如今刘禾儿卖身契还有董妙文手里,已经不是她家的人了。
蔡婆子气不过,就在街坊之间,找些平时闲着爱嚼舌头的人,把自己扮成一个苦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四处说,董妙文有如何多房子,如何多的银子首饰,却欺负她这个老婆子,说江捕头是董妙文的后台,她威逼无奈之后,才把刘禾儿卖掉的。
她把这话四处传播,邻里知道底细的,深知蔡婆子的为人,根本就不信她说的话,但也有不知情的人,真以为董妙文做出了这样不齿之事。
等这些风言风语传到张妈耳朵里,差点没把她给气坏了,后来在别人的嘴里,小姐个别的嫁妆里的东西,说得还真是似有模有样的。
原本这些事,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张妈急赤白脸的回来,立刻就盘问起鹦儿和凝红,等到最后才查出来,原来是刘禾儿那里出了问题,说漏了嘴,让小升知道了,小升自然回去给蔡婆学舌。
张妈当时气得不轻,把刘禾儿叫了来,狠狠的骂了一通,也没饶了鹦儿和凝红,说她们监管不利,连这样的规矩都没教好,还不如把刘禾儿卖掉算了。
刘禾儿原本就吓得不轻,听到这话,忙跪下身,拼命磕头求饶了起来。
凝红和鹦儿也在一边劝解,最后张妈让刘禾儿自己掌嘴二十,又罚在院子里跪了四个时辰,这事才算是揭了过去。
“这事确实是刘禾儿太过多嘴。”凝红喃喃的说道。
她和鹦儿都是从大宅门里出来的,自然也都是经历过事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虽然也和刘禾儿讲过,要谨言慎行,但毕竟刘禾儿是小户的出身,不懂这里面的事儿,才出了这样的事儿。
“这事也怪我,要是早和禾儿多说些规矩,她也不至于如此不经事。”鹦儿偷看了一眼,坐一边还在生气的张妈,小心的出声为刘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