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董妙文歪在床上,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拿着本医书,根本看不进去,指尖翻来翻去,一会儿合上,一会儿又打开。
张妈看着她不对劲儿,就小声叫过鹦儿,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董妙文心里烦,鹦儿在边上看着也是揪心,就详详细细地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张妈。
张妈闻言,总算明白到底为什么如此心烦,小姐出去跑了几日,别的都准备停当,唯有店铺没有着落,难怪如此心焦,开医馆要有诊脉的地方,还要有药材存放和制药地方,说起来地方也不小,找个合适的地方,确实有点难,总不能在家里给人看病吧……。
家?!张妈脑中一闪,想到一件事,就直接来到董妙文床前:“小姐”。
“嗯?”董妙文醒过神来,见是张妈立在眼前,莞而一笑,以为张妈又要对她嘘寒问暖,马上相让:“妈妈快坐。”
张妈坐在床边,把一件衣服披在董妙文的身上:“虽然春天了,但夜里还是凉,喉咙才好些,还是要多注意。”
“小姐,我是想问个事”董妙文看张妈如此认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马上说:“有什么事要问,妈妈请讲便是。”
“我看你这几日在外面奔波,是不是因为医馆的事烦心?”张妈说完,董妙文知道鹦儿告诉了张妈关于没找到铺面的事,无奈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一门心思在开医馆上面,又看你四处奔波,也就不阻拦你了,听鹦儿说关于租铺面的事,我就寻思了一下,难道一定要找街面的铺面才可以么?”张妈心疼的看着董妙文,一个本该衣来伸手的生活,却要如此奔波,上天真是不公。
董妙文听到张妈是要问这事,苦笑了一下:“这些天,让妈妈担心了,只是这事确实难住了我,关于医馆的地方,也不一定非要街面的房子才可以,但也不能离街面太远。方便病患就医即可。”
张妈听完表情松缓了下来,笑着说:“那这样的话,这事就能解决了。”
董妙文莫名的看着张妈,怎会冒出这句话来,又猜不出张妈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是心里纳闷。
张妈看董妙文没说话:“小姐忘了,我出府的时候,当时小姐给了银子,叫我在外面置了一个小院和儿子住。”
她知道那是几年前,真正的董妙文为了让张妈出府养老,所以出钱为张妈置办的产业,董妙文点了点头,等着张妈继续说下去。
“我那儿子常安,现在镖局做营生,平常住在镖局里,这次跟着师傅走镖去年一月有余,还没有回来,我现在又搬到鹦儿这边住,那院子现在正空着,家里没有人住,我也是偶尔回去看一下门户。那房子虽然不临大街,但也在巷口,离大街不到百步。我看合适,又不用花钱租,白放着也是浪费,还不如在那里开医馆。”张妈一口气说完了,殷殷的神情瞧着董妙文,争求她的意见。
鹦儿也在一旁做针线,听到张妈这么一说,笑着说:“要么说姜还是老得辣,干娘,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马上放下手里的针线,笑盈盈地上前拉挽住着董妙文的手,嚷着明天一起去看看,董妙文听完之后有些怅然,心里叹气,自己无意从张妈和鹦儿身上占取好处,但自己确实能力有限,无耐地笑着答应明日去看下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洗濑完毕,出门往张妈家的小院去了。
那处房子离鹦儿家不远,只过了一条街就到了。外面是青砖搭彻的大门,四五尺宽的样子,两扇门对开,上面有两个铁扣门环,上面挂着一个门锁。
张妈掏出钥匙打来门锁,推开来,让董妙文进去。
站在小院中间,董妙文环视四周,虽然比不得那些高门大户的气派,但也是方方正正的几间瓦房,前面是正房,中间有堂屋,左右两间耳房。除了正房,还盖了一间东房,西边是做饭的厨房,看是一应俱全。
张妈带着董妙文每间房子都看了一下,鹦儿高兴地在后面也出主意,哪里看病,哪里放药材,在哪里制药,快言快语地说个不停。
张妈笑着拍了一下鹦儿:“我看这事,你比小姐更欢喜了。”
“当然,见识过小姐的本事,依我看,与那些给皇上看病的御医比起来,也是不差的。”鹦儿扬着头肯定的说,那神情就象真的一样,把董妙文和张妈都逗笑了。
张妈又把董妙文领到正屋后面,后院比前院小了一半,没想到还挖了一口井。除了井,院里墙根处还堆了两捆柴禾。董妙文看过之后,很是称心,房子虽不大,但麻雀虽然,五脏具全。
看董妙文很满意,张妈心里也很高兴,毕竟自己能帮到小姐,也算是给夫人一个交代。
想到了夫人,张妈又是一阵心酸:“小姐,如果定下来,到时咱们找几个人好好清理一个房子吧。”
“这事,多亏了妈妈,才可以达成。”董妙文拉着张妈的手,眼光闪动。
“妈妈我没有什么本事,也只能出此微薄之力了。”张妈款语温言的拍了拍董妙文的手背:“小姐更加懂事识理,还有一事,过几天清明就要到了,小姐带着供品向夫人说一下,以慰夫人的在天之灵。”
“妈妈的话,妙文记下了。”董妙文这才想起,清明时节正是扫墓的时候,虽然真正的董妙文已经不在了,但为她的母亲扫墓也是份内之事。
回家之后,董妙文找了纸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鹦儿凑趣在边上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