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夏季越来越近,天气便也越来越热了,眨眼间,整个庭院便也绿绿葱葱,异样耀目。
那花卉也在争相斗艳,似乎想要把自己最美丽的姿态全都绽放出来。
在廊下,却有一个人站在那儿,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
她穿着一身淡黄色的纱衣,面色却也青白无色,长长的发丝垂在肩上,及至腰间。
她等了很久,才等到了温以墨,她面无惧色地朝着他伸出手,说道:“把东西还给我。”
温以墨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走进了房内。
而后,他才唤了一声:“燕玲,进来好好谈谈。”
燕玲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她走了进去,锐利的目光在温以墨脸上剜过:“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你拿了我的东西!”
“那是你交给我的。”温以墨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东西,“再说了,那东西对你也没有用。”
“怎么会没用,况且有没有用,都轮不到你说。”燕玲说话很冲,根本不将温以墨放在眼里。
温以墨已经有了些许不悦,他冷冷地看了燕玲一眼,棕色的眸子似乎有暗光闪过。
“你就用这样的语气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话?”温以墨冷哼一声,他盯着燕玲,“本王知道你现在是为四弟办事了,但是本王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那本遗诏,对四弟是没有用的,而且还会让他一蹶不振。”
温以墨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白,燕玲怎会不明白。
她的身子剧烈地一颤,嘴唇动了动,犹豫了半天,才问了出口:“难道先帝要传位的人,是你?”
温以墨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淡淡地说道:“总之,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提。”
燕玲抿了抿嘴唇,心里早已不是什么滋味,她拼了命才得到的遗诏,想不到居然会对温宇剑没有帮助。
温以墨不想说太多,本是想要离开,燕玲却喊住了温以墨:“淳亲王!”
“怎么了?”温以墨转过身,面不改色,静静地等待燕玲说下去。
“你想得到这个皇位吗?”燕玲问道。
温以墨微微一笑,嘴角弧度却是刚好的,正好表达了他的**。
他薄唇动了动:“想,怎么会不想要。”
翌日,燕玲便也打算离开淳亲王府。
苏黛得知消息,连忙过来拦住燕玲,她知道燕玲对自己是有偏见的,所以她对然担心燕玲,但是也一直没有来看望过燕玲。
“你的伤还没有好。”苏黛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担忧,“不如多留一阵子吧。”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燕玲低下头,她也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苏黛,当初自己是太冲动了,要不然也不会导致到今日这个局面。
“你要回北泉山吗?”苏黛顿了顿,想要劝服燕玲,“估计鬼眼很担心你。”
燕玲却牵扯出一抹苦笑,她低头看着自己那飘动的裙裾,看到自己那双绣花鞋,轻声说道:“苏黛,你认为我还会回去吗?”
“可是……”苏黛欲言又止,却也不知道要如何说下去了。
燕玲继续往前走去,不再理会苏黛,她现在才真是无处可去,她只觉得天下之大,却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苏黛背对着燕玲,她听到了燕玲的脚步声,觉得那脚步声都踏在了自己的心头。
她忽然转过身,大声喊道:“等等!”
苏黛连忙走了过去,将手里的物件塞到了燕玲的手里。
“剑谱?”燕玲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她从烈武山庄偷出来的《空灵剑法》,苏黛居然就塞到了她的手里。
“这本就是你的东西。”苏黛脸上是淡淡的笑容,说得尤为轻松,这一只是她的心结,如今终于解开了,“我只练了一式而已。”
“你……”燕玲看了苏黛半响,心里微热,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太阳猛烈,苏黛的额头已经沁出细微的汗珠,过了好一会儿,燕玲才缓声说道:“我看着你现在和温以墨是处得挺好的,但是你要知道,别太相信一个男人,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说罢,燕玲便也转身离开,留下苏黛站在原地。
燕玲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是让她不需要太相信温以墨吗?
直至到傍晚时分,温以墨便也回到王府,看见了苏黛准备好了晚膳,嘴角的笑容大大的。
苏黛已经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看见温以墨面上略有倦容,便也让温以墨先去洗漱了一下,然后才一起用过晚膳。
云碧清已经下葬,王府里头因为这一件事,也是安静了许多。
再加上温以墨近日经常要外出,苏黛更加觉得无聊。
这晚的夜空特别美丽,满天都是星辰,闪闪发光,苏黛仰头便也可以清晰的看见,她嘴角勾起,觉得这日子实在是过得惬意。
“黛儿,弹一首曲子给我听听可好?”温以墨看了她一眼,轻声询问道。
提起弹琴,苏黛便也来了兴趣,苏婉儿也让人将苏黛的东西送回了王府,苏黛让人准备好,便也调了一下音调。
此时,温以墨已然是闭上眼睛,用手支撑起他的头,犹如睡着了一般。
苏黛却没有在意,她的纤指拨动了琴弦,那琴声缓缓流淌起来,连烛光都摇曳了起来,渐渐地流水一般倾泻出去。她也是逐渐忘我,温以墨始终也没有睁开眼睛,他犹如是熟睡了一般,静静地坐在苏黛的前面。
待一曲完后,苏黛才轻轻地走了过去,温以墨的睡颜宁静,那高高的鼻梁投下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