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宋华楠有些气急的一声吼“叶笙歌,就算我昨天真的这么说了,那也是我醉了,你不许放在心上。”
“我没说放在心上。”笙歌撇了撇嘴。
“挂在嘴上也不许。”
笙歌哼了一声,就听见宋华楠走开的声音。
“我去把米修的项圈找来。”他交代着。“你别动,站着等我。”
一听项圈,怀里的米修很明显的挣了挣。
那是宋华楠和林言澈做给米修的礼物。不过礼物是他们两个的说法,对米修而言,这绝对是一种折磨。
那天下午,宋华楠和林言澈两个坐在园子里忙活了大半天才做好了这所谓的礼物。试戴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大力气,倔强的米修哪儿肯乖乖就范,好死不死的挣扎了大半天。
笙歌远远的坐着晒太阳,也听到林言澈在教训米修“这才和叶笙歌待了几天呀,好脾气没学到,倔个性倒是一毫不差。”
那时候宋华楠没有接这个话题,只是说“我抱着它,你来戴进去。”
米修呜咽呜咽的可怜劲儿让笙歌觉得心疼。这两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粗脑筋的,也不知道怎么想到要干这活儿。
笙歌终于忍不住出声喝止“让尹修做导盲犬,会不会小了点?”
她此话一出,整个园子死一样的寂静。
许是他们两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所以就连米修的呜咽声也停了。
笙歌一时间有些尴尬,也有些后悔。
自从看不见之后,她的性格的确变得古怪许多,也变的咄咄逼人许多。
她舔了舔唇,低下了头。
还是宋华楠出声打了圆场,他说“靠,这么婿儿的狗,脖子怎么这么粗?算了算了,不戴了!”
可是这会儿,怎么又想到要戴了?
“喂,宋华楠,我真不需要导盲犬。”笙歌大喊一声。
她听到宋华楠的脚步在自己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停住了,然后折了回来。
“不是有你吗?”笙歌小声的咕哝着。
“喂!叶笙歌,说大声点,你说谁是犬!”宋华楠低吼一声。
笙歌耸了耸肩,她还真没往这方面去联想。谁让他自己对号入座了。她还未来的及张口说点什么,就又听宋华楠兀自说“算了,是什么都无所谓。”
笙歌只觉得眼眶又在燃烧一般发热,想起昨天宋华楠那句“我究竟算什么东西?”
这个笨蛋,问的什么笨蛋问题。这要让她如何回答才好。
宋先生,你在我的心中,压根就不是东西!……而是,全部。
因为有风,屋外的阳光不比屋内暖和。但是空气显然清新很多,笙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一手抱着米修,一手揪着宋华楠的衣袖,一步一步走的极缓极慢。
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静的发沉,也静的格外让人安心。
“宋华楠,你不想说点什么吗?”笙歌忽然问。
宋华楠“嗯?”了一声,一时间竟又反应不过来,他真想再问一句“你说什么?”
他想了想,犹豫着问道“我昨天是一个人睡的吗?”
“喂,你就非得说这些有的没的吗?很重要吗?”笙歌气急,大声吼着他,顺带的伸手去拧他。
“当然重要!这关乎男性尊严!你懂什么?”宋华楠玩笑着。
笙歌又拧他一下,力道并不重。宋华楠故作夸张的哇哇乱叫着,可是笙歌却顿住了。
她的手指,又碰到了他腕子上那颗吸附了他体温的石头。
她忽而想起自己离开锦绣山庄那日的决绝,也想起离开之后无数个不眠夜里对它和对他的想念。
不论如何,那个家,早已深深扎根在她的心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