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灵争苦苦一笑,本是想借助易凡的驱兽能力,好能挫挫墨须龙鹿平日那桀骜不驯的锐气。岂料听得方才一句‘悍兽自有悍尊’,他顿时感到无地自容,与其相比,自个反倒幼稚的很。
想来也是,倘若真能驯服墨须龙鹿,那才叫作真本事,若无本事,竟做些捉弄之举,又能说明什么?
想到这里,雨灵争心念一动,向易凡问道:“易老弟,你可有想过驯兽?”
易凡‘啊’了一声,惊异无比,指向身后那头发狂的墨须龙鹿,登时吞了口口水愣道:“牠?雨大哥,你这玩笑大了,实在太大了。”
雨灵争摇了摇头,伸手指向另一座铁笼,微笑道:“这头就连父亲都没能驯服,我自不会让兄弟为难,倘若易老弟能驯服的了那头幼兽,那往后牠便是你的了。”
众人闻言大感意外,包括易凡在内,都是‘啊’了一声。
图叔眉头一皱说道:“此兽可是要赠予易氏大族之物,还请少主慎重思量。”
“墨须龙鹿何其珍贵,能送出一头,那分量就已经足够了。倘若今日我兄弟能够驯服此兽,赠之与他也无大碍。”雨灵争转头看向易凡,笑道:“易老弟,你可想试上一试?”
听得此兽是雨氏欲要拿来赠予易氏之物,易凡本想拒绝,可在听雨灵争一问之下,想到他在八岁时就能擒下墨须龙鹿,自己若连试都不敢一试,那就太过丢脸了,当即道:“试试无妨。”
“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雨灵争哈哈大笑,开启第二座牢锁,将易凡请入道:“哥哥我就在门外,静看老弟如何驯兽。”
易凡一愣,这才会意答应的太过草率。说到猎兽或许他还懂上些许,但要换作驯兽的话他可是一窍不通。
易凡毫无自信地叹了口气,心道:“现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我不通驯兽,又如何驯之?”
他暗暗纳闷,与幼鹿对视一眼,又见其垂首低鸣起来,他忽然‘咦’了一声,仿佛想到什么似得。
一夜瞧来,众兽见了他无不是惊慌失措,惶恐无比。但这头幼兽却是不然,不仅不感到害怕,还仍如来时那般,低声悲鸣,甚是哀伤。
易凡邪邪笑了起来:“初生牛犊不怕虎,死猪不怕滚水烫么?”他心想,众兽能因见了他而感到恐慌,说明野兽不全然只有烈性,或多或少存有一丝心绪。如此说来,心知其需,赐之所予,或许也是种驯兽之法。
有了方向,易凡便不再迷惘,只是瞧了幼兽半天,就是瞧不出牠作何悲伤。
那墨须龙鹿低鸣阵阵,声音仿佛婴儿哭泣一般,使得易凡心乱如麻,见牠用舌头不断舔着锁在身上的钢链,口鼻中发出哼哼唧唧的声响,像及受欺负的小狗,摸样煞是可怜。
易凡重重一叹,缓步走近墨须龙鹿,轻抚牠毛绒绒的颈脖,低声道:“尽管这有些对不住雨大哥,可他也非不讲情理之人。我虽然不知你到底想要什么,但我决意将你放了,让你自个去寻。”一边仔细打量幼鹿身上钢索的机关构造,边说:“下回可别再被抓到了知道吗?待会出去后你可得使劲地跑,千万不要回头。”
墨须龙鹿仿佛听得懂似得,喏喏应了易凡一声。
很快的,易凡发现机关所在,那八条钢索看似交错复杂,却怀有共通之处,八道锁链最终都是连接在墨须龙鹿的背部,上头有个用来扣住所有钢链的小铁环,铁环上有处缺口,只需解开一道,所有钢索便将迎刃而解。
易凡大为得意,轻点墨须龙鹿鼻头,灿烂笑道:“别哭鼻子了,呵呵,我放了你,你该如何谢我啊?”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清脆响起,而来便是‘唰’地声,钢链摊向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