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啸羽无所谓,很快就答应下来,鬼玄道忽悠带过,心里含着:我可没答应,要真不是雨灵争,又不小心死在爷的手里,那倒好,你们血争可别想分一个铜板。
……
神州历,四王,七百二十四年,东凡散别天权宫,离开那天,万里无云、无雨,酷炎之地有史以来第一次迎接凉爽清风,外界邪火不知为何消散,虽然只有区区一日时间。
有人说此为异象,将来神州定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巨变,这等古怪,便是老天赐下的征兆。
有人说东凡人人聚灾,乃是万恶根源,走时连天然邪火都没敢阻碍。
也有人说,邪神坐化离世,可心中大义未散,化身成灵,故此收敛邪火,为手足引路。
到底如何,没法解释,就随众人想而想,认为而认为吧。
……
不明之地,一片白光地界,无草、无花、无山、无水,亦无天,唯有刺目耀眼的地面,白光从地面所透,甚是奇妙。
一个年值约莫八岁的小男童正蹬着白地,不断地跳,他小手一直勾不着上空一环黑色烟圈,时而恼羞成怒,咧咧嘴道:“我要出去,我今日就要出去。”
这个‘时而’或许是他挑过万次之后,或许又是百万次后,才会叫骂,实际是过了多长时间,他自己也搞混了,许是快,许是慢,又或者他一上一下仅是瞬息之间,也有可能,他一跳就过了万年之久。
这一天,除了那从不间断的跳跃踏响,白光地界多了几道‘新鲜’的声音,先是一个少年朦胧胧睁开眼睛,身旁一个大眼小娃便开始‘咕咕’地怪叫,然后是一把碧剑化身成一名动人女子。
“主人!”
木杺担忧的看着地上那名少年,那少年正是应该死去之人,易凡。
易凡眉头深锁,只觉神智混沌,记忆凌乱得难以复苏,感觉就如当年在碧延城长眠苏醒后那般,脑子太久没活动,但这一次更为强烈,似乎停顿得太久太久……
下意识要撑肘起身,却发现,起不来。
为是惊讶让易凡回过了神,环顾四周,天是混沌,地则白亮一片,他立马问:“这…这里是哪里?”
木杺摇了摇头,一旁小酿‘咕咕’叫了两声,还以为能有点线索,岂料木杺翻译出来的,居然是简单的“不知道”。
易凡眨巴下眼睛,又问:“那我是昏迷了多久?”
两个灵精相继摇头,也没概念。
连续两个不知,易凡纳闷了,随即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问题,两家伙终于知道了,小酿不停怪叫,似说得很详细,有模有样,可惜易凡听不懂,还是由木杺解释。
不知多久以前,易凡与炎舞一战过后,那时火山爆发,木杺实为易凡本命灵兵,自能感受主人到气息薄弱,然而岩浆滚滚,小酿感应到木杺的担忧,便欲要相救。
因此二者走出蠕窟,有木杺感应,要探出易凡方位,就如呼吸般那么简单,眨眼间就寻到主人,可火势浓烈,岩浆犹如浪潮扑袭而来。正当危机,小酿说有个地方能够保命,仓促之下,木杺单纯地跟他来到一座洞窟,发现窟内有口枯井。
岩浆流向四处,其窟也不例外,没办法,唯能藏于枯井之中,才一扔,竟意外地进入另一个洞天。
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易凡、木杺、小酿,还有一个小男童。
“男童?”易凡眉头一皱。
“主人有所不知,当时主人身负重伤,就是此人为主人医治的。”木杺面露迷惘,感觉上一秒男童还在为易凡医治,但又好像是无数光阴以前的事情。
迷惘很快散去,木杺对男童招了招手:“前辈,我主人醒了。”
“关我屁事,我要出去,今天非、得、出、去、不、可。”最后一字一跳,说完,男童放弃的很干脆:“算了,出不去。”
男童郁闷地低估几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颗桃子,在小嘴上啃着,大喇喇地来到易凡面前,没来由地说道:“古怪的剑,古怪的女子,古怪的大眼娃,古怪的衣服,还有……倒霉的黄皮狼。”
易凡突然执着:“咋换我就成倒霉了?”
“剑化姑娘,姑娘化剑,二者皆是古怪,大眼娃没见过,顶着七片叶当发,不知是何怪物,还有就是你这身衣服,连我都砍不烂,刺不穿,你说奇怪不奇怪?”男童又啃了一口香桃,看着易凡:“至于倒霉么,这地方引力极强,我这老不死费劲不知多长时间,才修炼到勉强站起,更是经过不知多少岁月才能跑能跳,你可别说你是故意来到此处的,小心我笑。”
没得说的,全身伤势痊愈,竟无法动弹,连头发都被扯得有些生痛,阴阳沌绣更如缝在地面似得,那重量起码有上千百斤。
要知道,阴阳沌绣穿在身上,从来都是感觉不到重量的,如今堪比千斤,易凡自身重量又当如何?
没被压个粉碎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