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衣!”
白轻衣浅笑颜容如冰川神玉飘然高洁,又如极顶雪光熠熠生辉,眸子深邃悠远,似比星辰更浩瀚,又似比天宇更广袤。
“轻衣!”
卫希颜欢呼着奔过去,掌指却在触到她衣角的刹那一空,白影突然消失。
“轻衣!”卫希颜惊呼,她心中焦急,不由向前奔跑四顾追寻,“轻衣,你在哪?”
眼前突然团团白雾,她运尽目力也看不清楚,只得伸手摸索着一步步向前,似乎听见流水潺潺的声音。
一河清流,白衣胜雪的女子立于河边,衣袂飘拂清姿洒然。
“轻衣!”卫希颜生怕她转眼又消失,紧张地狂奔过去。
突然间,一道炸雷声响。
紧接着,电光霹雳,银蛇狂舞。雷电轰鸣震耳欲聋,便见长空闪电如刀,狂吼劈向白衣飘然的女子……
“轻衣!”
卫希颜惊得魂飞魄散,脚下却如被千斤巨石坠住般移动不得分毫,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电光汇聚的巨刀朝白轻衣头顶劈落——
一刀劈下!
轰然巨响!
那道清悠天地的白影倏然化为万道晶芒……渐渐的逝去无踪,天地化为一片虚空。
卫希颜茫茫而立,心头突觉空空荡荡腹黑神医桃花多。
痛吗?她按了按心脏,似乎不痛。
但心跳在哪?似乎不跳了。
她茫茫然地向前走着,在一片虚无的天地间茫然走着。
终于,痛痛的感觉自心底一点一点溢起,直到将心尖绝望地席卷……轻衣!她痛苦叫了声,闭上眼,宁愿坠入永恒的黑暗不再醒来。
“希颜!”
“你梦靥了!”
耳边有清和温润的气息扑入。卫希颜一个颤栗,陡然从噩梦中惊醒,与一双清透似雪的眸子正正对上。
“轻衣……”
她不敢眨眼,生怕又是一个梦境,只要一眨眼便会消失。她眼睛睁得生痛,却仍是一霎不霎地大瞪着,祈盼着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希颜!”声音仍然清和温润,如山谷之泉,清泠泠透心。
白轻衣微笑:“不是做梦,我在这!”
卫希颜仍是怔怔看着她。两人面容相距不过只咫,呼吸相闻,白轻衣清柔淡香的气息微微扫在她鼻端,清凉带着温润……
她突然闭眼,缓缓将头埋入白轻衣肩头,手指一点一点地用力,一寸一寸收紧,慢慢地,缓缓的,紧紧抱住白轻衣!
似乎是要从这温热的肌体相触中确定这清如雪、飘如风的女子确然还存在于这个世间,确然正在她的眼前,不是天地的那一片虚空。
卫希颜肩头耸动,却压抑住喉咙的哽咽默无声息……悬在心头的恐慌就在那一刹以流星陨落的速度突然坠下,让她陡然间因无法承受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而崩塌下去!
白轻衣神容微有震动。
静默片刻,她垂于身侧的右臂微微抬起,手掌如雪清透、如玉晶莹,缓缓抚向卫希颜腰间。
晶莹清透的指尖堪堪及得卫希颜柔软腰肢的刹那,白轻衣清澈无垢的眸底忽然浮现一丝迷惘,雪玉纤掌便那么顿在卫希颜腰间未落下。
似乎只是佛家的一霎眼时光,又似乎是过了轮回的经年,白轻衣心念之间手掌抬起,再缓缓落下,却是落在了卫希颜微耸的肩头,轻轻一按,胸腔发出一道叹息。
卫希颜深吸口气,缓缓松开她,忽然低笑两声,手臂一撑盘膝坐起,看着她怔痴一阵,突然问道:“轻衣,你伤势如何了?”
白轻衣清澈眸子微凝,“希颜,胜衣教你如此疗伤?”
卫希颜点头,观她神色不由讶道:“轻衣,可是有不妥?”她心中一紧,遂将傲胜衣昨日所说细细道出。
白轻衣听后清眉微蹙,唇角似笑非笑。
“轻衣?”
“希颜,你唤真姨上来。”白轻衣指了指竹榻外侧床头悬垂的铃绳。
卫希颜只得压下心头疑惑,直身向前拉了两下。
只得片刻,房门轻叩响起,“希颜!”
“真姨,请进。”白轻衣侧卧榻上柔和道。
“阁奉!”柳真闻声惊喜推开阁门,飘身近前,“你真的醒了猎色花都!”
白轻衣微笑:“真姨,胜衣是否已离岛了?”
柳真面现惊讶之色,“阁奉怎知?”又看了眼盘坐榻上的卫希颜,点头道:“阁主一早便驾船离开了,并让我转告希颜,他将顺便去江南向一位名少主报讯平安,请你勿需挂虑,安心养伤便是。”
卫希颜闻言初时惊喜,继而纳闷,那威势逼人的紫君侯对她极不待见,怎地突然变得这般善体人意了?正疑惑间听得白轻衣淡淡一句:“他溜得倒快!”心下更是诧异,却碍于柳真在前,不便询问,只得暂时压下不表。
白轻衣与柳真絮言一阵。柳真扶起她,为她换了件外衫,方去准备朝食。
卫希颜看了眼沙漏,已是上午十一点,应该是午膳了。她腹中倒无饥饿之感,心中尽是挂念白轻衣伤势,抚起她虚软的身子,让她斜靠在自己怀中,低低道:“轻衣,不许回避我的问题。”
白轻衣闻言轻声一笑,道:“希颜,我的伤势没有胜衣说的那般严重。”
卫希颜神情一松。
便听白轻衣继续道:“黄河之上,我为雷劫所伤,胜衣封住经脉,暂避雷火在体内爆发;但以胜衣进境,只能封脉一时,约摸回岛时我体内真元便已冲破胜衣禁制,与天雷余火相抗,一时无法苏醒,形同龟息,只需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