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以拿回折扇之名再去找了香玫,意料之中,她对我并未存有任何反感之意全文阅游之天下无双。一回生二回熟,于是就在此后的那一段日子里,闲暇之时我都会去寻她,每次去那陌上花开,便只寻她一个人。
直到后来我终于可以确定,我是真的爱上了她,而她也同样对我有情,这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的。
既是两情相悦,便当双宿双栖,然而却始终有一个障碍横梗于我们之间。
我是垣市首富南宫家的独生子,父亲向来都对这些烟花风尘之地很是嫌恶,我却偏偏爱上了一名青楼女子,不知这是否为一种讽刺?哪怕香玫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但始终是出生于风尘,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过要娶她进门,但我知道父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我明媒正娶的。做妾尚可勉强,但她是我此生挚爱之人,我亦不会再对其他的女子动情。唯她一人可作我妻,我又岂能让她屈身为妾?
既是如此,我便不娶了罢……就这样与她在一起便好。
我自是没有与香玫提过这些话,依旧是每日不间断地去寻她,原以为这种相依相守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谁料好景不长,如此温馨惬意的幸福就只维系了一年而已。
一切事态的转变,都在那一天。
那夜,我照旧去寻她,却是第一次被拒之门外。直到我去问了绿衣才知道,原来香玫今日在接客之时被一名客人酒后非礼,她抵死不从。贞洁是保住了,却是换来了脸上的一道长长的伤疤。
我完全怔住了,连忙奔去了香玫的闺房,然而女子竟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开门。几次想要强行进入,却听见屋中女子一次次的央求和哭喊。
我最终是心软了,胸腔中的那个器官仿若刀割一般,阵阵生疼。
好……既然你不想让我见到你被毁的脸,那我就找人治好你,哪怕要找一辈子,我绝不会让你的这一生就此暗无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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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起,我踏遍大江南北寻访了各路名医。倘若能将她的面容修补完好,不管多少的诊金我都给,却是无人能够接下此担。就在我濒于绝望之际,偶然遇到了一名年轻的怪神医,他信誓旦旦地对我说可以治好香玫的脸,并且不要一分一毫,只需当事人的一颗真心泪与一滴鲜血即可。
他便是苍雒,不知从何而来的神秘之人,更加不知道此人的身份背景是何。而当时的我早已顾不了这么多,一心只想将我所爱女子的脸面修好,其余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站在香玫的房外苦苦劝了她一天,动之以情,最后她终是答应了下来,我松了口气,翌日便将那名怪神医引进了陌上花开,让他为女子修面易容。
我站在房外,整颗心都在狂乱地跳动着,我这一生从未有过如此紧张的一刻。唯一的这一次,便是为了香玫,我此生至爱的女子。
直到房门被打开,苍雒平静地唤我进入,我强压着内心的不安走入房间,一眼便瞧见了铜镜跟前的女子。我轻声唤她,而后她转过脸来,一张容颜绝色倾城,竟是比先前的那一张脸还要娇媚动人。
我看得呆了,原以为要花上好几日方可完全复原,却不想这名怪神医竟会如此地妙手回春。
香玫望着我,泪水瞬间便湿了脸庞。苍雒在这一刻将她的泪水和鲜血收进了一个琉璃瓶中,唇边扬起了一抹奇异的笑。
我将女子抱紧在了怀中,轻吻她的眼睛,爱怜地安抚着她。
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看来老天真的是垂怜与你。
当时的我以为,在经过了这件事后便不会再有何种变故了。然而终究是我太天真,老天原来始终都不肯放过我们。
几日后,香玫突然跟我说她想从似水转为流年,即由清倌变成红倌。我一怔,连忙询问她原因,她告诉我说,身为流年便可拒绝不喜欢的客人,而流年的花魁更是有此权力,她就只想做我一个人的陌上之花。
我再度怔住了,我知道她完全是为了我才下的这个决定,我也很高兴她会如此钟情于我。但有一点我始终介意,转为了红倌就意味着她以后便不再限于只卖艺不卖身了,我不允许有任何男人碰触她的身子。
她笑着吻了吻我的颊,调皮地说道:“那你就把我盯紧一点儿呀~”
我笑,将她柔柔抱在怀中,俯身在其耳边低语:“好,那你转红的chū_yè,我便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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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香玫拍卖chū_yè的消息传遍了垣市全城。我们本是不愿声张,但陌上花开的规矩始终都要遵守的。那一晚,我身揣万金正欲出门,却是遇到了母亲铁青着一张脸出现在我的房门跟前。
也就是在那一晚,母亲告诉了我一切事情的真相,香玫竟会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面对母亲的这一席话,我完全不能相信,神智混乱间我怒火攻心,双眼发红地将母亲往旁边重重一推,却不想她的后脑竟会正巧撞到了桌角上,当即死亡。
我面唇发白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丝毫没有发觉到父亲是何时进入的。我当时怕极了,望着父亲那一张悲痛欲绝的脸,谎称母亲是意外摔倒身亡。
那一夜,我成为了一个杀人凶手,所害之人是我的亲生母亲。
那一夜,我自是没有去陌上花开,获得我女人chū_yè的,是其他男人。
那一夜,我终于知道,原来我的女人早便与我有了深刻的情感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