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颜只感觉连心口都是绞痛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发晕,粗喘一口气似乎就能感觉到一股粘稠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来一些;她害怕的蜷缩在岳凌天的怀里,一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攥紧了他的衣领,眼巴巴的求着,落着泪求着。

岳凌天看着周颜,那惨白的脸似乎早就透光了血色,近乎快要干涸的双目殷切的求着他,嘴巴一张一合,似还要与他说什么,可声音细小,他就算是凑近了听还是听不清楚。

“周颜,你一定要坚持住!孩子一定会保住的,我不会让你们母子就这样离开我的。”岳凌天声音颤抖的说着,回头,又朝着门口又是一声大吼:“人都死哪儿了?为什么还不来?李新呢?——太医呢?!”

偌大的宽殿里,除了暴怒震吼的岳凌天,就剩下跪在一旁看着那白色的地毯上那一滩滩红色的血迹,而从周颜的大腿位置,还不断有鲜血往外冒着;往日里风轻云淡、从来都是处事不惊的岳公子此刻却像一只暴怒的猛兽,目眦欲裂,双瞳充血;紧紧的、死死地搂紧了怀里的那似乎只要烈风一吹就会烟消云散的女人,用尽生命去抱着她、拥着她。

周颜看着这样的岳凌天,目光涣散之处落在他不断怒吼的嘴唇上,水光潋滟、性感抿着;还有那一双淡淡的眼瞳,似有水波浮动,眉宇之间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大气风度,暴跳如雷,恨不得杀人。

李新‘噗噗腾腾’的提着医药箱赶来的时候,在看见倒在岳凌天怀里那孱弱的近乎快要消失生命迹象的女人时,吓得肝胆欲裂、双腿发软!天要亡他,为什么偏偏又是这天子的心头肉出了事?

跟着李新一同前来的小香看见已经快要昏厥的周颜,尤其是在目光接触到那一片片暗红色的血迹时,脸色苍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李新顾不得身旁跪着的小香,快跑上前就这岳凌天抱着的周颜,仓皇之中快速搭脉,一阵压抑的沉默之后,连魂儿都颤了,看着岳凌天声音颤抖着说:“危险了,怕是孩子保不住!”

本来已经快要被身体里那一阵阵的疼痛折磨昏死过去的周颜在听见这一句话的时候,猛然睁大瞳孔:“不!我要孩子——孩子!”不舍得眼泪已经滚下来。

岳凌天搂紧周颜,冷静问出口:“保住的机会有多大?照实话来说!”

李新胆颤的吞咽口水:“若是硬保,恐怕母亲也会受到牵连,但也不是不无可能,可要有一定的风险;岳公子,属下做不了主,你也做不了主,我们必须请示皇上,问问他敢不敢赌一场!”李新额头上的冷汗都被吓出来。

岳凌天听着李新的话,他深知,在北夏,没有人能比得过李新的医术,连他都说这是一场赌博,那么必定是凶险万分;咬紧牙关,岳凌天低头看向周颜,刚要开口说什么,周颜却已经伸出手一把捂住他的嘴,手指上的鲜血沁在他的唇瓣上,让那本来就水艳的嘴唇更显的妖异魅惑,声音,粗喘如牛:“你说过的,不会让我和孩子有事!——岳凌天,不要去找夏如君,他不会让我参加这场赌博,我信你,你要支持我留下这个孩子!”

岳凌天压住她抚在他嘴唇上的手指,只觉得那指尖冰凉透骨,凉的让他的身体都忍不住发颤,“你没听见吗?他说你若是硬撑,会死的!”

周颜大喘几口:“我不会死!只要花容月还活着,我就不会死!”

从她口中听到那个名字,岳凌天的身体猛然一颤:“你确信?——我不想害死你!”

周颜点头:“确信!孩子我会要,花容月的命我也会要;我会好好地活着,当孩子的母亲,父王的女儿,亲卫兵的老大。”

岳凌天听着这话,猛吸一口气,看向李新,用前所未有的肯定,道:“我赌这场局,但你也要答应我,拼尽一切必须要她活着。”

李新此刻跪在地上,已经拿出一根银针扎在周颜头上的穴位上,生怕她会昏厥过去,眼下听见岳凌天这样说,惊颤道:“岳公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周姑娘对皇上来说意义非凡,你不能随便做这个主;更何况……这个孩子是皇上的!”

“滚你妈的这个孩子是皇上的!”岳凌天怒了:“我为什么做不了主?他夏如君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冒充这个孩子的父亲,我岳凌天也敢!”

李新慌张了,长大了嘴巴看着面前已经暴怒失去理智的岳凌天,这还是大周最有经济头脑、号称最具智谋的国之美玉——岳凌天吗?

岳凌天不理会被他的一句话吓呆了的李新,抱起周颜就朝着后殿的床榻上走去,将怀中人儿软绵绵的放在床上之后,回头朝着那跪在地上愣住的人怒吼一声:“滚过来!李新,救不了她,我要你陪葬。”

李新又是一哆嗦,心里一阵戚戚然,他是太医不是神医,为什么所有人在让他治病救命的时候都说这句话要挟他?难道,那床上之人的性命就是命,他这个国之栋梁的太医的性命就只能配给那些人当陪葬品吗?

岳凌天看着李新走近,就快步朝着外面走去,看见候在外面不敢走进来的宫女们,命令道:“不许将这件事告诉皇上,你们就在这里守着,哪里也不准去!”

宫女们自然都认识眼前这个人是与皇上自小就交好的岳公子,他一脸铁青色的冲着她们这样说,饶是她们想去也吓得不敢去了;而跪在一旁的小香也在此刻找回来神志,冲出外面后又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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