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友牛拿了啤酒开始喝起来,他们这里的风俗,自古就是这样网游之天下无双。【../://德志已经领教过了。
啤酒是他们的可乐,在村里,用来招待客人的最好的饮料就是酒了。无论是白酒还是啤酒,总之只要是酒就成。喝别的都不习惯。每到一个农家,都会发现在墙的一角,或者在堂屋的一角,总码着不少的酒瓶子,那些酒瓶子,卖掉有些不方便,有的干脆用来做房子,在滴水房檐下,堆码着不少的酒瓶,可以用抵挡雨水对墙壁的喷溅。
要知道,有些墙壁是土垒成的,很害怕水的浸泡,好在酒瓶子多,挡一下雨水滴应该没问题。
山里人热情,来客不容易,既然来了,一定要喝好。喝好的标准就是喝倒。不喝倒的,就是没喝好。
喝酒可以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天南海北地胡说八道,没人管,天高任鸟飞,海空凭鱼跃,哪里管得到山里来。
才喝的时候话少,三杯酒下肚,酒下去,话上来,话匣子一打开,就闸不住了。是男人,都会喝得东倒西歪,家里的婆娘嘴上骂着,心里却笑着,男人喝多了酒,才会讲真话,而且在吹牛的时候,才显出男人的本色来。平时在老婆面前不敢说的话,当着兄弟的面,或者远方的客人的面,说个淋漓尽致,大快人心。
女人纵然不愿,也非常开心。当客人走了之后,男人会加倍地对女人好校园全能高手。不吹牛的男人就不是男人,男人被女人压抑久了,就会阳痿,没有男子气概。
适当让男人释放释放,正如男人憋了时候,他的老婆就给他一个释放的机会,让他发泄,否则就会憋坏,最终吃亏的还是女人。
男人在**上得到了满足,同时喂养了他老婆,他老婆的脸也会变得红润起来,有光泽起来,他老婆得到了安慰,促进夫妻关系,加强了感情,家庭更加和睦。
男人不仅在**得到满足就够了,还要有社交。
村里人有的在外打工,逢年过节,千里迢迢地回到家乡,很不容易,平时在外头所受的苦,所流的血和泪,在家里遇到朋友亲戚,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可以畅所欲言,将一肚子的苦水好好倒一倒。
有些话注定是不会跟他老婆说的,只能在男人之间沟通。
于是,就借着吃饭,在一起聚;借着喝酒,壮了胆子,好好地说说。老婆管得紧了,结果,这个男人就是孬种,连个吃饭的家都不当了。久而久之,这个家,也就门可罗雀,连鬼都不上门了,人们自然借着口碑,让那家人在村里弄得抬不起头来。
现实的农村,就是这样,山区,更是如此。山里的汉子,更不是平原的那样。德志清楚,这是地区的差异,酒,不单属于城里人的,还属于山里人,而最纯、最朴素的喝酒,仍在山村。
城里人喝酒,总让人担心是“鸿门宴”,带着功利色彩,喝酒都带着戒备之心。那样的话,怎样会开怀畅饮?没准进了圈套、丢了小命都难说。
最好的酒在民间,最真的情在不相互利用的亲朋之间。
山区,有些湿润,冬天寒气袭人,高低气温差异较大,不喝酒,似乎难于抵御,不好逼出体内积攒的寒气。
德志清楚这一点,但是,像宫支书那样的喝法,让人胆寒。
啤酒度数低,酒精含量不高,还可以对付。像宫支书那样,用保温杯来装白酒,且还是包谷酒,更是厉害。难怪他妻子警告他,喝醉了酒摔死了,也不收尸。
话说得如此狠毒!管用吗?不行。宫支书照旧,走到哪里,喝到哪里,醉倒在哪里,说来奇怪,宫支书从来都没有醉死过去,也没摔死,这个让他妻子更加肆无忌惮,越发诅咒宫支书去死了。
诅咒归诅咒,越诅咒,越没事,越长寿。
宫支书在外面训斥人,整材料,回到家里,却遭到训斥,被家人整材料,这叫一报还一报,一点都没错的。
贾友牛边喝酒,边说了来意。女主人很热情,平时见不到什么人,听不到人说话,只听得河流里的水哗哗,见到人,显得格外亲切。
村干是不愿意到这个深谷里来的,不是爱的缘故,德志也不想来,太远了,下来不易,上去也难,关键是不通公路,靠两条腿上下,与地球引力做斗争,当然要困难许多。
德志还年轻,爬得动山,以后老了,腿脚不灵便了,困难增多了,就不会再从事这种工作。谁不愿意享福呢?谁不愿意住在平地呢?
当然,在山里住惯了,如果搬到城里还不习惯,或者搬到平地就很不习惯,如果习惯,三峡移民搬迁走了的,又偷偷地搬回来,毕竟故土难离。回来上不了户口,也没关系,就是不愿意住在平地。
这个可能和人的本能排斥性有关。
山区的人稍微好一点,不怎么排斥平地上来的人;住在平地的人却生来就喜欢排斥人,无论在大城市,还是在小城市,都是这样。没准儿,大城市的人排斥外地人的现象更加严重。
说到水池,那女主人滔滔不绝地讲了吃水困难的事。
以前的民谣说:
“听见水响,
看见水流,
吃水愁上愁。”
没准儿说的就是像这样的居民,无论城市,还是乡村,山区的住房大概大同小异,依山傍水而建,背靠着山,面向着水,看得见水,如果想把水弄上来,就不容易,除非,在山上找到水源,否则,一辈子都得看着脚下哗哗的流水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