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冷又不戴手套,你看你这怎么办。”说是这样说,还不是小心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他蛮受用,是挺喜欢别人依恋他的感觉。
但是陆姗姗也依恋他,怎么就得不到他的心咧?这中间肯定还是要些巧板眼的。陆姗姗自小跟祁北斗玩在一块,喜欢他蛮正常。都是这样说,到手的东西没见几个人珍惜的。而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孔雀,却在一开始对他爱理不理的。这样的人的恋慕,在他的心里,这还是有点分量的。而且,孔雀对他的感情是他自己一步一步挣来的,这能不珍惜吗?
孔雀的确是麻烦。别个要是冷,肯定会全副武装的戴好手套帽子围巾。她怕冷,里面就穿着一件白衬衣,外面套个烟灰色的开衫,一条黑色带铆钉打底裤,再是一双高跟短靴。顶多外面披个像被子似地羽绒服。没错,就是那个的羽绒服。多的,她不穿了。
美丽和温暖不可兼得,她就是对自己狠得下心,她要漂亮。漂亮是武器,人生就是战场。亲手缴械,她还做不到。但是那个被子还是很温暖的,又打眼又温暖。她要武器,也怕冷,有折中的方法,为什么不选?
这显得她在人群里格外的显眼。这么标致个大美人,披个被子样的衣服都能穿出范儿来。一头长发高高束起扎成马尾,很精神的模样。不过她还娇气得要死,生怕自己的眼睛被雪灼伤,还戴个墨镜装模作样的,这又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人嘛,不都喜欢一探究竟,那肯定是走过去了,还要回头再瞄孔雀几眼的。而且她大雪天的还穿个高跟鞋,不怕摔着?
对于很多人的注目礼,祁北斗比她受用。男人喜欢身边的女人受到瞩目,因为这样更加衬托了自己的成功。
祁北斗调侃她,“你这是出来玩的?”
“恩,不行啊?”她答得还是理直气壮地。
两人进了故宫,这不是休息日人也不少。虽然没到平时那乌泱泱一码儿黑的地步,但比孔雀预计的,还是多了许多。不过就着这零星飘落的小雪,再加上朱墙黄瓦的气派,就一眼之间,恍然是回到了那个肃穆庄严里面坐着皇帝的京城。白雪皑皑覆盖了脚下磨得有些沧桑的路面,天空显示出朦胧的灰色。
她拿下了罩在自己的脸上的墨镜,对眼前的美景有些肃然起敬。这时也觉得那些游人有点儿亦真亦幻,天地间就他们俩的错觉了。
辽阔,更是致远。这雪有神奇的魄力,能把时空无缝链合在一起。
“凭云升降,从风飘零。值物赋象,任地班形。素因遇立,污随染成。纵心皓然,何虑何营?”孔雀缓缓念出,眼睛却一眨不眨,脚步轻轻落下。鞋跟和石头路面隔着一层雪,声音不觉减免很多。
若是古代官员上朝时分踏着寒风冷雪跪倒在这浩瀚美景里,放眼望去的顶戴花翎,身着朝服。满嘴里都是江山社稷的话,请求着不早朝的君王幡然醒悟。而皇帝呢,与美人并肩站在回廊下观望满城雪景,相视而笑莫逆于心。孔雀想得发笑,昏庸与否,全在责任在哪。她没古人的包袱和情操,她自觉天生是个小人,只懂吃喝玩乐,仅此而已。